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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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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完,只有沈均维一人回到了宴客厅。
    沈曼迦眼中闪过疑惑,不期然的一瞬,她的手机屏幕亮起。
    她拿起,查看。
    华俊和发了信息给她:这两天,和父母好好过。曼迦,人这一生说长不长,将时间浪费在和在意的人对抗划不来。
    迦妹,fighting!
    我去探望老友钱延周,你要走时通知我即可。
    记得帮我订机票。
    看完,沈曼迦眼中的疑惑散去,心绪安稳。
    她感觉到自己的状态,不禁无声喟叹:某人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引导型恋人,存在便让人安心,情绪价值给满。
    思绪跌宕的末处,沈曼迦给华俊和回了信息,
    【下一步,华先生是不是打算亲自给我制定行程表了?】
    十数秒掠过,沈曼迦收到了回复,
    【沈小姐要是愿意,我没问题。】
    这一日,沈曼迦准备宿在沈家老宅。依循常态,沈均维该同现在的妻女离开的,可他没有。他留在了老宅,并在宴会厅喧嚣散尽时笑着对沈曼迦说,“迦迦,要和爸爸妈妈去海边放烟火吗?”
    沈曼迦闻言怔住,回过神时,她淡淡应了句,“妈妈有空吗?”
    沈均维:“你是爸爸妈妈唯一的女儿,陪伴你,我们永远有空。”
    “走,爸爸给你买全世界最漂亮的仙女棒。”
    “你妈刚还给我打了钱。”
    “?”
    “让我给仙女迦迦买很多的烟火。”
    闻言,沈曼迦鼻酸眼热,来得突然,她根本无法抑制。
    父女俩人还在桌旁,比邻而坐。沈均维一伸手,便能触到沈曼迦。
    一抹来自父亲,温暖分量清晰的重量久违落在了沈曼迦的发顶,随之而来的是她熟悉的低沉男声,“迦迦,过去是爸爸不对。爸爸不应该拿你和其他人比较,也低估了原生家庭破碎对你的影响。”
    “迦迦,但有一件事你必须牢牢地记在心里,你是因爱而生的孩子,现在仍为父母所爱。只要父母还在,你就永远有家,改变的只是外部呈现。你的幽园,它永远属于你,多少年了,那里一直是你记忆中的样子。”
    “幽园”曾是一家三口的家,那里承载了沈曼迦的童年,以及绝大多数美好回忆。
    也成功挤出了她的泪,她不想叫父亲看见,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沈均维没劝她,待到她将情绪彻底宣泄哭声渐歇才又开口,“我们迦妹很棒的,爸爸之前是对那个圈子有偏见怕你受委屈才说出那些混账话。因为这事,你妈妈现在见我都冷着脸。她是很支持的,并且为你骄傲。你的每部戏她都看,逢人就说我的女儿是大明星沈曼迦。”
    走出沈家老宅时,沈曼迦已是轻松意态。
    这种轻松,是由内而外的。
    刚在宴客厅,经由父亲不曾间断的话语,她知晓了很多她因对抗父母遗漏的细节。比如她不曾踏足的幽园,父母会经常结伴去清扫,竭尽全力让它维持旧时模样。
    又比如她房间里的那只竹编凤凰,从未真正干枯。在它干枯之前,总有一道身影慌张破门而入,嘴里低声咕哝着:“完了完了,迦迦的凤凰要成凤凰干了。”
    她或许真的是患了一种叫作矫情的病,豪宅和花不完的钱都无法治愈她,最后却被一只不曾干枯的竹编凤凰打动。
    她也终于愿意相信父母会永远爱她,即使他们都有了新的家。这一夜过后,沈曼迦重新变回了那个甜蜜爱撒娇的沈家大小姐。
    她会吵着让爷爷和她一起看剧,那是一部大女主剧,演员列表“沈曼迦”这个名字居首。
    她还会给妈妈买大金镯,一买好几只,全部挂在妈妈的手上,逗得妈妈哭笑不得,“这是什么级别的小棉袄,买的金镯能将妈妈的手压断。”
    两日后,沈曼迦上了回北城的班机,华俊和重回她身边。刚坐定,沈曼迦就从随身携带的手袋里掏出了一个盒子,四四方方的,上好的黄花梨木。里面装的什么暂时不得而知,但能用这盒子装,必定是价值不菲。
    华俊和短促笑了声,“沈小姐怪富的啊,古董随身带。”
    沈曼迦:“和华先生没得比,但我手里这东西确实是古董。”
    大眼眨巴眨巴,“给你的。”
    说话间,她将木盒塞向华俊和。
    华俊和下意识地以手固住,“给我的?”
    沈曼迦轻轻应了声,随后道明:“我爸说我们不是真的交往,不能收你那么贵重的东西。但由于你我有交往的可能性,爷爷又是真的很爱那幅画,东西就不退你了。”
    “思前想后,他决定将他多年的珍藏送你作为补偿。”
    沈曼迦说了许多,可华俊和只在乎其中一个点,“交往的可能性?”
    他温柔清晰地咬字,眉眼间有笑意漾开,“你是如何想的?”
    沈曼迦一点亏不肯吃:“华先生是怎么想的?”
    华俊和定定看了她十数秒,笑道,“我在期待这种可能性。”
    沈曼迦:“好巧,我也在期待。”
    “找上我,是因为喜欢吧?”
    “你答应配合演出,是因为对我有好感吧?”
    “沈曼迦,你真的是一点亏不肯吃。”
    “谁会愿意吃亏?你愿意的话,你先说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一日两个人你来我往,也没能掰扯出确切结果。但他们都不在意了,两个健康明亮的人,有充盈的能量去面对世界善待身边人。
    自那一日之后,沈曼迦陆续有了自己的工作人员。或许对比其他当红明星仍是精简,但没人在意了,沈曼迦愿意踏出藩篱才是最重要的。
    华俊和经常出现在她身边,有时未做遮掩。
    不可能没被拍到,但一次也没出现在热搜。
    又一年年底,沈曼迦在金龙奖上封后,小荧幕登顶。
    为她颁奖的是温宛。
    将水晶杯递给她时,温宛笑着对她说,“我第一次看到你的表演就料定了会有今天。”
    沈曼迦闻言,眼底有诧异涌出。
    温宛没等她问为什么便兀自道明因由,“外表绝美,野心在眼中。”
    “我喜欢有野心的女孩子,野心也不该成为女孩子羞于表达的词汇。”
    “未来,请继续向上。”
    沈曼迦怔后笑开来,由衷而绚烂。
    她倾身抱住温宛,“为了能和你在顶峰相见,我会加倍努力的。”
    温宛的传说,不是用来打破的。
    她的传说就像一盏盏明灯,悬挂在封神路上的每个阶段,牵引着后来人持续向上。
    跑龙套、没活够五集的酱油角色、五番女配、女主角、一番大女主扛招商扛收视、
    再到金龙电影类新人王,3a级别电影节影后。
    温宛的来时路,稳扎稳打,一点不掺水分。
    也因此格外让人信服。
    有她在的巅峰,值得有梦想的人一攀。
    喧嚣退去,为旧的一年画上了句号。
    沈曼迦没有时间回顾过去,她急着迈进新的生活,只因光影的末端,有他。
    走进暗处时,她被他控在怀中。鼻翼间,全都是他清洌的气息。
    “你看到了吗?我拿奖了,还是宛妹颁给我的。”
    “看到了。”
    “厉不厉害?”
    “厉害。”
    “那你打算怎么奖励……”
    后来的话,被华俊和的吻封缄。
    他吻得柔,却深,前所未有的深。
    沈曼迦放任了这一切,即便拽着他西装的手不停地颤着。当华俊和的唇辗转至她的锁骨,她终于能顺畅呼吸,“我请你假扮我男朋友那天你是怎么想的?要听实话。”
    这一句她很早就想问了,各种因由制约下,每回都没问出口。在他沉溺吻她,她的气息潮热紊乱的这一刻,她又动了问的念头,并成功了。
    华俊和闻言,动作骤停。
    十数秒的停顿,滚烫的气息转至她的耳畔,“忘了,但有一件事我很确定。”
    “什么?”
    “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在溺爱你了。”
    沈曼迦将他稍稍推离,看着他的大眼仿佛蒙了一层薄薄水雾,“溺爱?你就不怕把我惯得骄纵难伺候,未来之于你是遭不完的罪?”
    华俊和牵起她的一只手,眉眼含光,“你不会。”
    “为什么?”
    “因为你是沈曼迦呀。”
    爱,之于她是养分。
    越多,她向上的步履会越快,越稳健。而他,喜欢看她尽情绽放的模样,绝美,生机勃勃。
    “还有吗?”
    “还有,我爱沈曼迦。”
    在新旧日的交汇点,妆容都来不及卸掉的沈曼迦被抵在冰冷北城至高处的冰冷落地窗前,身后炙热滚烫一寸寸嵌入,有个秘密,她终于肯道于他听,
    “俊和哥,我好喜欢你。”
    “或许比……比我自己以为的早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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