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嚎了几声,段恒瞪向封子珞:“锏亲王!王爷!您高高在上,不把我当回事儿是吧,我告诉你,我也是正正经经的龙子龙孙……”
“够了!”再忍不住,彦景帝爆发,“你受了委屈是么,说!统统说出来,朕为你做主!”
段恒大喜,急忙举起伤手给彦景帝看,“父皇你看,是珞子都打伤了我,他这么歹毒,父皇你不知道吧,他呀,只会当着你的面做好人,背地里却坏事做尽……”
彦景帝用力咬着牙,磨着齿缝“哦”了一声:“他为何打你?”
“我要娶韩姑娘,他就打我!”
段恒话落,封子珞轻笑出声。
忽地,段恒的手就开始痛开了,对封子珞他还是心存后怕的,这时候便控制不住地一缩肩膀。
段恒不过是仗着彦景帝在罢了,想着不管怎样,封子珞总不会当着彦景帝的面动手吧。
封子珞淡淡开了口:“三皇子是要休妻再娶?”
段恒被问得一愣。
“既如此,父皇就成全了他吧,休了原配,娶韩为之韩大人的女儿就是。”
段恒更加愣了:“韩为之?那是谁?”
不止段恒,连彦景帝都是一副不解的模样。
封子珞悠然道:“韩为之韩大人,身居要职,他日日守着城门,辛苦得很。”
段恒还在愣着,彦景帝先反应过来,他一拍额头,哭笑不得地指了指封子珞,“子都你呀……”
段恒却是差点背过气去,他也指住封子珞,因为生气磕磕巴巴地,“你,你是什么意思?居然拿个守城门的小官来跟我相提并论?”
封子珞道:“不是你说的要娶韩姑娘么?”
段恒歇斯底里道:“我说的是侯府的韩……”
他话未说完,被封子珞一脚踹倒。
两次被踹同一个位置,段恒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凄凄惨惨地趴在地上,半天缓不过来。
听了段恒的话,彦景帝正要开口斥责,却不想封子珞先于他有了动作,在两人之间看了看,彦景帝扶额道:“子都,当心脚疼。”
封子珞神情冰冷,“父皇,韩为之的女儿德言容功样样不差,不如就让她进了三皇子府,也好陪伴三皇子。”
彦景帝急忙答应,“只是她身份不够,怕是分位……”
“不必给什么分位。”
一语定音,半月之后,一顶小轿悄悄地进了三皇子府。
三皇子妃与段恒大闹一场。
段恒趁她不注意偷偷进宫,本想着去见彦景帝要说法,结果却是让皇子府添了新人。
这新人揣着彦景帝的旨意,连段恒都要看她脸色。
三皇子妃恨极,使人出去一打听,这才知道,原来这韩为之的女儿远近闻名。
韩姑娘唤做阿娇,生得一脸横肉,腰比水桶,平素最喜挥刀弄棒,不论是谁,只要惹了她,一言不合就要喊打喊杀。
韩为之头痛不已,早就想把她嫁出去,奈何阿娇长到了十七岁,竟是一个媒人也没有上门过。
突然之间,阿娇要进皇子府,对韩为之一家子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喜讯。
韩阿娇更是急忙忙置办新衣,胭脂水粉涂满了脸,喜滋滋地进了皇子府。
见到韩阿娇的第一眼,段恒便吓了个半死。
借着养伤的由头,半年之后,段恒才不得不与阿娇做成好事。
撇开这些后话不提,此时此刻,段恒喊道:“父皇,儿臣才不要什么守城官的姑娘。”
闻言,彦景帝瞪眼道:“子都不是说了么,那韩姑娘德容言功样样都好,是个难得的好姑娘,你不想要,怕是人家家人还舍不得呢。”
彦景帝越说越生气,“你别以为朕是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前日你做了什么?这大历的历法不是摆设,你干的蠢事若是捅出来,朕也保不住你!”
段恒不服道:“儿臣干什么了?”
“你!”彦景帝气到无语。
段恒又看封子珞,张牙舞爪地叫道:“定是你!你和父皇胡说了是吧?”
“三皇子莫激动,”封子珞淡声道:“我刚刚为你求得了一门好亲事,你该谢我才对。”
段恒一时无语,只是恨恨地瞪封子珞。
“苏忠,”彦景帝道:“传朕的旨意,三皇子病了,从今日起老老实实呆在府里养病,告诉三皇子妃,三皇子每日三碗药,病不好药不停,万不可疏忽。”
苏忠伏地应是。
这就是要段恒禁足的意思了。
封子珞轻飘飘加了一句:“把药里加上黄连,给三皇子去去心火。”
苏忠一愣,悄悄拿眼去瞧彦景帝。
彦景帝摆手道:“加上加上!”
段恒反应不过来,傻傻道:“父皇,儿臣没有病,儿臣只是伤了手。”
“……”彦景帝噎了半天,实在是无话可说,只是摆手,叫人把段恒拖出去。
段恒晕晕乎乎的,心里觉得憋闷不已,明明是他来要说法,却落了这样一个说不清好坏的结果。
段恒胸口手上都痛的紧,苏忠无奈,叫了几个小太监用软轿抬着他往宫门走。
却不想半路上遇见了段朗。
段恒人在轿子里,听见外面小太监请安的声音,一把掀开了帘子叫起来,“老四!”
段朗吓了一跳,他正想着轿子里是哪个呢,却并未想到是段恒。
段恒道:“老四,你害得我好苦!”
段朗大惊:“三哥这是怎么了?”
段恒道:“还不是珞子都!他居然当着父皇的面打我,呜呜,我实在想不通啊,他就是个半路冒出来的便宜儿子,父皇为什么拿他当宝,从前父皇不是这样的啊……”
段朗听得毛骨悚然,急忙上去捂住了段恒的嘴,在他耳边低声道:“三哥你胡咧咧什么?叫父皇知道没你的好!”
长到这么大,段恒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头一次吃了这么大的亏,便有些豁出去了的不在乎。
他干脆一口咬住了段朗的手掌。
段朗下意识地往后一抽,却不料段恒使足了力气,竟是把他咬得死死的。
小太监赶紧上前,想把两个人分开,但段恒半截身子还在轿子里,只有头探了出来,竟是无从下手。
几人无奈,只能抱住段朗胳膊往后拽。
闹了半天,段朗的手被硬生生地从段恒嘴里像拔萝卜一样拔了出来。
众人一看,段朗的手上已是鲜血淋漓。
段朗“咝咝”吸着气,不可思议地看向段恒:“你疯了吧?”
段恒嘴角挂着几道血痕,咧着嘴道:“你们谁都对我不好,我当然要疯。”
段朗只觉得段恒不可理喻,甩着手就要走,不想他一抬头,看见了站在正前方的封子珞。
段朗当即心下一紧。
这边他们兄弟两人闹成一团,竟是被封子珞都看在了眼里。
仿佛笑话。
仿佛隔着遥远距离的两个敌对方。
不,输的永远都是他们。
而那一头的封子珞,云淡风轻,看尽了他们的窘态。
不由得,段朗挺直身体面向封子珞。
段恒说得对,封子珞的确是半路冒出来的,可是凭什么,封子珞得天独厚,把他们兄弟都比了下去。
低头看一眼段恒,段朗只感觉心灰意冷。
他道:“三哥,别闹了,没用的。”
终于,赐婚的圣旨到了韩府。
苏忠亲来,笑容满面地和韩世召韩世良寒暄。
接了圣旨之后,苏忠看向韩世良,笑得颇有些意味深长,“韩大人,府中好事怕是要接二连三呐。”
韩世良微讶,转而明白过来,感激地对苏忠道谢。
韩世良这段时间赋闲在家,早已做好了将来得个闲职的准备,听得苏忠这么说,不由得心中沸腾不已。
他是武将,自然希望回到边疆为国尽力。
韩世召也真心为韩世良高兴,拱手之后,韩世召把一个荷包不动声色地塞进苏忠手里。
苏忠顺手捏了一捏,荷包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但摸到那折过的痕迹,苏忠心下了然。
银票么,自然没有分量。
韩家喜气洋洋,只襄福堂除外。
韩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婆子个个胆战心惊,生怕做错事触怒韩老夫人,成为她发泄的由头。
吴氏跪在她屋子里的小佛堂,念经不止。
海棠苑里,人人面带喜色。
张妈妈叹了又叹,又喜又忧地似哭似笑。
雨秋道:“妈妈这是怎么了,这是好事不是么?”
张妈妈仍是不语。
雨秋不敢多说,自去忙了。
雨燕看了看张妈妈,感慨道:“如今圣旨下来了,姑娘真的是就要嫁人了……奴婢倒像是做了场梦呢。”
韩云瑶听得啼笑皆非,雨燕的语气神情倒像是个长辈一样。
张妈妈笑道:“谁说不是呢,可不就是像做梦似的,老奴是眼看着姑娘一点点长起来的,现在姑娘要出嫁了,也就要当母亲了。”
韩云瑶一惊,连头皮都发麻了。
当母亲?与封子珞生儿育女?
太可怕了吧。
只是不知为何,重生以来韩云瑶似乎一直是悬着心的,见到圣旨的那一刻起,她的心仿佛落了地。
她曾经想方设法拒绝封子珞,到现在却是尘埃落定,再无法更改。
既然如此,她只能想办法让自己过得好些。
私心里,韩云瑶也想过,嫁给封子珞于她是有好处的,她可以借封子珞的势,打压那些个害过她的人。
比如段朗,比如赵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