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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敢来扰乱她家的安宁，那她也势必会让她此行人财两空，更甚要付出痛苦的代价！
艾宁周身气场陡然发生剧变，屋内空气也跟着冷了几分。
杜九看到母亲脸上尽是隐忍的愠怒，情绪被极力克制着。
“妈……”少年独有的清朗声把她飘渺的思绪给拉回来。
刚回过神的艾宁尚未反应过来，心中怨念地她凉飕飕盯了杜九一眼。
意识到自己没能管理好情绪，还把自己儿子给‘误伤’了。她表情中夹着为难。
杜九半愣，随后眨了眨眼睛，替她把被角给掖好。
“你要回去我也不是不给，但是这几天还请你在医院好好养着，可以吗？”这是他能做出最大的让步。“不然你哪来的精力去跟那个小三儿斗？”
主动避开尴尬，他把谈话重新带到正轨上。
艾宁也配合着半开玩笑：“你这口吻怎么说的就像是我要去揪她头发一样。”
杜九这会儿突然有些嫌弃了起来，嘟囔着声音。
“你们女的抓小三可不就是拽头发，然后疯狂扇耳光嘛。”
再凶一点就是把人家衣服都给扒了，把人拎到大街上打。
“你呀你！”磨着牙，艾宁愤愤道：“你妈我是这种人吗？”
臭小子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
虽然她是挺想给张清素几巴掌的……但是她要是那么做的话，可不得脏了她的手？
“是啦是啦，老妈最温柔了，老妈不是那种人。”哎呦呦地叫着，他举双手认怂。“给您削个苹果赔罪成不？”
“看情况。”艾宁难得跟个孩子傲娇了起来。
母子俩终于把一切谈妥，杜九也不用担心自己的母亲会因为张清素的出现而郁郁寡欢。
他爽朗的笑着，眼睛都快眯地看不见了。
果盘里的水果都是洗干净的，杜九从床头柜里拿出医院备用的非医用塑料手套。
“你怎么这么懒？洗个手都不行吗？”
“不行，懒得动，我要在这里看美人老妈。”拿着刀的那只手不动，另外一只手握着苹果飞速运转，“看美女不犯法吧？”
就杜九的效率来说，他都没花太大功夫苹果就整个削干净了。
经过他手的苹果，宛如一件精美的雕塑品。
艾宁嘴上念叨着杜九懒，但她自己也抽出了一个塑料手套戴上，才接过他的苹果。
动嘴咬上一口，她觉得格外的甜。
就是不知道是苹果甜，还是杜九的好话甜。
“懒就是懒，还找那么多借口～”嘴里还有没吞下去的苹果，她一边嚼东西，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话。
“再懒也还不是遗传老爸的……”
话还没说完他就察觉到不对，想要收回却为时已晚。
说出去的话正如泼出去的水，两者皆难收。
杜方杰再次被提起，艾宁明眸微微凝滞，把剩下的苹果给咽下去之后，她：“你有去见过你爸爸吗？”
杜九摇头，如实的回答：“还没有，姓张的那对母子来闹了以后，我就跑医院来了。”
当然，更多的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害怕自己会在见到父亲的时候会失控质疑他，质疑他为什么会做对不起妈妈的事。
哪怕他明知道这个时候，他应该给父亲的是他无条件信任……
艾宁朝空气里吐了一口气，“有时间你也去看看他吧，我出院以后也要去的。”
“好，我明天就去。”杜九应下。
不出今天，三爷一定会抵达南城，明天的那一趟他是怎么也避免不了的。
“见到你爸爸，记得不要大呼小叫的，在外人面前面子要给足了。”把苹果往嘴里塞，她恶狠狠地咬下一大口。
她说的外人，就是三爷他们。
明天三爷他们去盘问杜方杰，阿九在一旁听着兴许会因为其中的某些事而失控。
“我会的，我都那么大个人了，能管好自己的。”
“他要是说话冲，你就先忍着，等回来以后跟我打小报告，我替你收拾他。”再三叮嘱着，艾宁恨不得明天自己可以亲自过去，她一颗心总是挂着，难受的要命。
要不是杜九在一旁一直摁着她，恐怕她早就从病床上爬起来了。
“夫人，您就相信少爷一次吧，他可以做好的。”进病房后就闷声当透明人的管家这时开口了。“少爷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可靠的多。”
他言语中都是对杜九的信任，有了他的认可，无疑就是最有用的镇定剂。
他在杜家工作那么久，从他嘴里蹦出来的夸过杜九词可以说是数不胜数。
偏偏唯独没有说过他可靠，能够把重任交托在他肩膀上。他能够那么说，就说明他是打心底认可了杜九的能力。
艾宁转头看了眼管家，他颔首，态度十分明显。
“是妈小瞧你了。”她彻底撒手，放任杜九明天自行发挥。
亲儿子的辩驳还不如管家一句不冷不热的话管用。
杜九顿时有那么一丢丢的挫败感。
但是他依旧鼓起劲来，为艾宁打气，也是为他打气：“这次的杜家，就靠咱们母子俩了！”
“好。”她含笑答应，随即有些艰难的又吃了两口苹果，“嘻嘻，乖儿子，杜家这次就靠咱们母子俩了，但是这个苹果嘛……”
惯着打了个寒颤，艾宁的话如同触发到杜九身上的某个按键。
望见艾宁手上的苹果吃了大半便再也没了动静，她还一个劲瞪着手里的苹果，杜九知道她是吃不下去了。
主动接过那半个苹果，他埋头啃了起来，整套动作做起来如行云流水般自然又熟练。
当然，说的再直接些就是他在家里这种事干多了。
杜九跟杜方杰在家不是吃艾宁吃剩下的苹果，就是吃她剩下的草莓pipi，这对两父子都已经习惯了。
有那么个贴心的好儿子，艾宁心满意足的为他竖起两个大拇指。
“妈的乖儿子真棒！”
杜九：“……”
他要是有胆子敢反驳的话，肯定要狠狠控诉自家老妈一番。
可是怎么说这都是自家老妈，心里再气又能怎么样呢？
还不是宠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