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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先出去门口等着，我在这里做笔录就好。”林笙道。
“好的林sir。”
把铁门关好，杜方杰现在跟杜九之间隔着一堵铁栏杆制成的墙。
坐在工作椅上，林笙翻着自己面前的工作薄，上边密密麻麻写满了字，都是有关这次杜方杰案件的相关记录。
“杜方杰，你的律师就在这里，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跟他说，限时十五分钟。”
边说，她边拿出手机调好倒计时。
十五分钟倒计时正式开始。
“现在开始！”
没有避嫌给他们留有独自相处的空间，林笙真的把铁面无情四个字体现到极致。
外边放着两个人看守，里边就有她亲自坐镇，他们要是想串通设个假局都不能交流计谋。
“律师？”杜方杰晃神，随后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三爷。“三爷！”
杜方杰瞬间激动的险些离座，但最终他被林笙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你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帮你。”先给杜方杰吃个定心丸，他说要保他，就一定拼尽全力保他出来。
“那个羊脂玉瓶真的不是我的！”他说的就是从他家里翻出来的那个物证。“我是被冤枉的！”
确实，他祖上是干那一行的，但从他爷爷那一辈就已经金盆洗手不做了，唯一传下来的就是看宝贝的技巧。
家里有关的物品都被陆续变卖，到他这里已经一件东西都不剩了，他也没那个胆子去留这种东西啊，这是犯法的！
他就算是去鬼市淘旧物件，都不敢收带包浆的，更别说是亲自去盗了。
林笙手里的笔盖就没拔出来过，她就知道杜方杰会说这句。
她先前也盘问过他好几次，他反反复复都只有这一句话，现在君擎宇他们过来，他也还是说这句，他到底是真冤枉还是假冤枉，完全无从得知。
但是他又拿不出实质性证据来证明自己是被冤枉的。
“你在家里有看到过羊脂玉瓶吗？”苏玖月回头问，一个转头的动作，盘问对象瞬间就变成了杜九。
蹙起眉头，他陷入沉思中，不停的在脑海里搜索着有用的信息，但他最终道：“我记不清了。”
不是没见过，也不是见过，杜九的答案是记不清了，这样的回答极度棱模两可，也就是代表着可能有，这可能没有。
“没事，你不要紧张。”苏玖月为他松松肩膀。
她没指望杜九的回答可以帮上忙，她就是想让林笙看看杜九的态度够不够真诚，试图让她放下一些对她们的戒备。
林笙害怕的就是杜九跟他们今天来是想给杜方杰洗白脱罪。
但要真的是这样，那刚才杜九应该不假思索的回答没有才对，而不是认认真真的在那里思考半天，说出这么个答案。
“家里的监控查过没有？”君擎宇问。
假如不是杜方杰自己的东西，那就是有人暗地里把东西带进来故意栽赃陷害，那他们可以从监控下手。
林笙叹口气，打消了君擎宇的想法。
“都查过了，那个瓶子一直都在他家里摆着的。”
每天杜方杰上下班，经过那个羊脂玉瓶边的时候，就像是习惯了它的存在，心情好的时候偶尔还会摸一下。
“都查了？”他有些难以置信。
“监控记录只存档十年内的记录，所以这十年里我都亲自查看了一遍。”为保证公正性，她还复审好几遍。
“以防万一会有漏掉的，我跟办公室里的人，每人负责检查一年的监控，看完之后相互之间换着看，重复了两次。”
为了自证，林笙拿起工作薄，把里边的内容对着君擎宇让他自己看一遍。
她的工作薄上密密麻麻写着的，都是有关监控里的内容，不然的话就杜方杰整天嚷嚷着自己没罪，写上去也就只能凑够几句话。
“照这么说，那个人最少都是十年前就潜伏在杜家当卧底了。”苏玖月能感应到林笙说的都是实话，她能够这个说，想来心底对于杜方杰也是存有希望的。
“这十年里家里换了好几批佣人，指不定那个潜进来的卧底早就被换走了。”
神情落寞，杜九想到这里心中郁闷。
在他记事以来好像就换了差不多有三批佣人，现在能留下来的不是爸爸的心腹就是新招进来没几年的。
“伯父，您家里有主动离职的佣人吗？”杜方杰是一家之主，苏玖月认为问他最为清楚。
杜方杰脸色青白，“没有，这些年的佣人都是我自己辞退的。”
每批佣人的使用期都是三年，这三年里他会明里暗里的观察佣人，然后进行过滤提纯，只留下他认为信得过的，让他们继续待在杜家工作。
没想到，他还是看走眼了！
他心里宛如被剖空，无力感蔓延到四肢百骸，杜方杰泄气的瘫在椅子上。
“伯父您别太难过，也许那个卧底他还没有离开杜家。”
杜方杰的希冀再次被点亮：“你是说，他有可能还在杜家？”
“对，我们换个方位来假设，也许那个人真的没有离开杜家，甚至这个时候还待在家里，继续做他的卧底。”
林笙不是很能理解苏玖月的假设，“为什么你会那么想？”
正常人犯罪之后，不应该直接撇清关系跑了吗？另外就目前局势来看，杜方杰甚至是铁板上没跑了。
“杜家还没有真正的垮台，暗箱操作的人不会那么容易收手。”杜方杰是进来了，可是杜家还有个杜夫人跟杜九，只要三爷愿意，杜家就能被扶持着继续起来。
“九哥你的意思是张清素！”杜九猛地拍腿，整个人犹如醍醐灌顶。
啪，响亮的巴掌声拍起来，苏玖月应声。
“对，还有她，要不是有人在背后指点，就她一个妇道人家，会在这种时候出现？ ”
“她要是个正常的小三就肯定会巴不得要跟你爸撇清关系，哪里还会巴巴的贴上来。”
线索被苏玖月一点点捋顺了，林笙也被她点醒。
是啊，她怎么忘了在杜家的那个女人呢，在这种节骨眼莫名冒出来的人，怎么说都是会有些牵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