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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行公事的说辞，众人都能听出她析出的针对之意。
白净如雪的脸庞没有一丝笑意，林笙踏着步子先行出去，示意君擎宇他们自行跟上。
“规矩，我懂。”
等人都走远了，留在办公室里的一干人不由七嘴八舌交流起来。
“林sir今天脾气怎么那么大？”
“对啊，感觉心情很不好呢，刚才都发脾气了。”
林笙往常待人冷淡，但也不过是有礼貌的疏远，从不把个人情绪掺杂进来，唯独今天行间字里都携一股硝烟味。
太诡异了！
小李在饮水机旁接水，老式搪瓷的杯子泛着一圈陈旧的光晕。
摁下热水键，“你们别多想，林sir可能只是太累了，所以才不在状态，别尽乱脑补一些没用的东西。”
林笙不在，办公室里最有话语权的就是小李。
被口头警告，其他人凑在一块八卦的脑袋全都收了回去，各自面对自己桌前堆地跟小山丘一样的资料。
端着杯子，小李过路的时候，视线在林笙桌面多停留了几分钟。
桌上的钢笔笔身掉漆严重，这并不是什么大牌子的高定钢笔，撑死可能就三十多块钱，但跟着林笙很久了，在他刚进警局工作的时候就看到她在用着。
改天有时间，他给林sir换支新的吧，这笔用久了不容易出墨，耽搁时间。
转来到审讯室，林笙跟里边的人打招呼，让他们把杜方杰带到这里来。
不足十五平米的审讯室，四周墙面都被刷成灰色系，四个人挤在一块，又是那么的拥挤，才进来没多久，杜九就有种莫名的压抑感。
他呼吸有些跟不上。
“别一直盯着墙面看。”苏玖月距离杜九比较近，她能够听到对方逐步紊乱的呼吸声。
“九哥，进来以后我觉得特别不舒服。”他如实告诉苏玖月。
冲对面上方的小窗户指了指，她让他抬首：“感觉不舒服，就看那里缓解一下。”
审讯室装修成这个样子，为的就是给人一种心理暗示，让犯人在压迫的审讯氛围内，心里防线崩溃，自主招供。
而那道窗户之所以按在办公桌对面，犯人的身后，也是担忧审讯的警官到时候心理上不太适应，能够借助它来得到缓解。
听她的话照做，杜九果然好了不少。
“咦？好像还真的挺管用的！”他惊叹。“九哥你也太厉害了吧，这你都知道。”
杜九才称赞完，有两道目光几乎是同步落在她身上，那两道目光的主人分别是君擎宇和林笙。
“不错啊，没想到你懂的还挺多。”君擎宇意外的夸了她一次。“是因为一回生二回熟？”
算来，这还真的是苏玖月第二次进审讯室了，但第二次就能一眼把这里边的小心机给参透……
两人都是用考量的眼神在扫视她，苏玖月要是不给自己辩解几句都说不清了。
“电视剧里不就这么演的嘛。”变被动为主动，苏玖月反过来质问：“侦探剧啊，悬疑解谜剧啊之类的里边都有提过，难道你们不看电视剧吗？”
“不看。”君擎宇摇头。
他这把年纪，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没看过电视剧了，每天忙里忙外的在工作，他解压的唯一方式就是飙车，仅此而已。
苏玖月开始语重心长的教导君擎宇：
“三爷，你少看点没营养的爱情肥宅剧，多学习学习丘哥，人家品味就是独特又神秘，看《名侦探柯南》都还只接受无配音版本。”
“……”无配音版本……
抱歉，他实在不敢恭维。
同一时刻，远在君家的阿丘——
“阿嚏！”正在给苏茉做营养甜品的阿丘忽然就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泛酸的鼻子，感觉还有点痒。
“阿丘爸爸，你没事吧？”
苏茉趴在门框上，她眼馋阿丘手里的牛奶。
“没事，可能就是面粉闻多了堵鼻子。”他吸了吸鼻子，里边没有任何的异样感。
会不会是有人在骂他？
他觉得可能性比较大的只有最后一种可能。
“那阿丘爸爸注意安全啊，茉茉在这里等着你的甜品。”阿丘手里的牛奶有大半被他到进和面粉，她跟着吞咽了口口水。
阿丘爸爸做的东西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他手里的那大罐牛奶看起来也好像很好喝。
“好，爸爸现在就给茉茉做世上最好吃的甜品。”整罐牛奶只到了一半，剩下的半罐被他用盖子给盖起来，放回原位。
苏茉的眼神湿漉漉的，从头到尾都随着他手中的东西移动，甚至还放着狼光，阿丘不用想都知道她是在打自己手上这罐牛奶的主意。
但是这牛奶她不能喝，是专门用来做甜品的，里边脂肪含量比较高，他担心对苏茉身体不好。
拿了一杯酸奶给苏茉，阿丘让她先去看电视等着。
“阿嚏！阿嚏！”他又连着打了两个喷嚏。“该不会是苏玖月在编排我吧？”
能一天到晚咸吃萝卜淡操心，长了张嘴就一天到晚叭叭叭的，除了苏玖月，他还真的是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拉回审讯室。
杜九听闻苏玖月这样说，他对阿丘肃然起敬：“丘哥总是不走寻常路。”
“那是，正常人谁干这种事，嘻嘻。”反正人也不在，她吐槽两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叩叩——出去带人的两名警卫员回来了，“林sir，人带到了。”
“进来吧。”
“爸！”
瞧见杜方杰本人，杜九一时内失控喊出来，幸好有苏玖月现场拦着，不然的话他可能会直接扑上去了。
在拘留所的这几天，杜方杰显然也不是很好受。
里边虽然都被打点好了，除了吃的用的睡的简陋了些，但其他条件都尽量满足给他。
尽管如此，相比较之前，他整个人消瘦仍旧了不少。
“阿九？”杜方杰也没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会过来看他，步子明显定格住，他直接顿在原地。
父子相遇难免煽情，可是时间不等人，警卫员推着他继续走，嘴里也警告了几声后，他才缓过劲来，双目含泪的走到对面的椅子上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