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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诺捂着额头，刚站起来，又吓得扑通坐下，将惊呼吞进肚子。
“小心一点呀，这里全都是腐朽的灰烬。”女孩蹲下来，伸手。
织诺将信将疑，拉着她的手站起，此时凤火也回来，照亮了小女孩的脸，和桃粉色的发带。
“要桃花么？”小女孩甜甜一笑，指尖生出枝花。
可转瞬间，这花便泛黄枯萎，又薄又脆，一碰就掉渣。
“已经过去上万年，冥力带来的影响，还没有完全散掉。任何活物，都会被吸进生机。”
小女孩轻轻摇头，“可惜了，我的花儿。”
凤火不停地，在他们身边盘旋，低声鸣啼，有催促之意。
好了好了，知道了，有本事你自己去。
织诺被催得烦，见它不会自己飞走，更要和女孩多问几句。
“你说，这里……活物不能进？”
小女孩儿点头，腰间的龟甲轻轻摇晃，为她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先声明，我不是活的哦。”小女孩连连摆手，眼睛笑眯成一条缝。
隐隐的，织诺感觉哪里不对劲。
“那我呢，难道不是活的？”她指了指自己。
“未必哦。”
女孩仰头，对准天空那轮圆月，五指张开，仿佛抓到了什么东西，撒在织诺身上。
织诺眨眨眼睛，屏住呼吸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
干什么，装神弄鬼的。
还是有光的地方，更舒坦一些。
织诺心里发毛，挥挥手说：“再……”
见字还没吐出，她便发现，自己的手，仿佛而木偶被镀了层白霜。
指节之间，像小螺钉一样的连接物，都十分清楚。
“我是什么？不，你对我做了什么？”织诺震惊地后退。
难怪毕方，不让我告诉任何人。
丫的，骗我，这笔账出去再算。
小女孩掩唇，咯咯地笑：“逗你的啦，很快就会恢复的。”
朝凤火的方向，努努嘴，“快去吧，你的朋友在等你。”
我的朋友？
织诺稍一分神，回过头，惊觉那小女孩已经不见了。
灰丘里空荡荡的，只有她独自对着晚风，和天空中，碎镜子一样的星星对望。
她抬手，五指在月光下攥紧又展开，和普通的皮肤一样，并没有任何异常。
“幻觉？”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凤火，在疯狂闪烁，还甩出尾巴来勾她。
“知道了。”织诺顺着凤火的意思，快步走进了，灰烬的低洼处。
越走，越觉得脚底灼热。
就是这，凤火呲溜一下，钻进最低处的灰烬里，不见了。
一下失去光亮，织诺费了好长时间，才适应黑暗，挥出一道藤条去挖。
藤条刚刚落地，就被灼烧成星星点点的金光。
紧接着灰烬表面出现裂纹，地面拱起一个圆滚滚的包。
没办法，只能用手了。
织诺试探性地戳了下，包上顶着的一小撮灰烬，立刻缩回来。
还好，不是很烫。
她胆子大起来，拂去灰烬，挖出下面埋藏的金蛋。
金蛋椰子大小，上面有橙色的火焰花纹跃动，不细看很难发现。
凤凰是卵生？
织诺将这颗蛋抱起，放在耳边晃了晃，轻飘飘的，没有水声。
根据她多年，买菜的经验来看，这蛋能吃。
啧，还挺沉。
织诺掂了掂，发现它塞不进去，只好夹在腋下。
她只找到了这一件东西，不管是不是凤凰蛋，先拿回去交差罢。
等等，这是哪。
我该从哪儿回去？
四面，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灰丘，连个脚印也不见。
织诺胡乱走了一通，直到晨光洒下来，才隐约看见，有个残缺的城堡，被灰烬埋了大半。
城堡顶上，立着个披发红衣的女子。
“迷路了？”她背着手，回头，金色的穗子，随风飘动，宛若嫁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