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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帘的哗哗声掩盖了许多的声音，通过水介质，听到的东西模糊不清，半掺真假。
“给你们介绍一下，”周子墨把一个约莫三十出头的男人领到华青容跟前，“这是李苑集团研究人工智能的总负责人胡鹏，这位是我们辉耀集团的总负责人华青容女士，我想你们一定有许多话题可聊，把时间交给你们，我先走一步。”
胡鹏久仰华青容大名，今日终于见上一面。
华青容颇为乐意和年轻人交谈，用周子墨的话说，年轻人血液新鲜，可以给中老年人注入活力。
两人交谈甚欢。
“请问是蒋总吗？刚刚我不是故意的，我过来跟您道个歉。”
茹夏站到蒋寒煜面前，却没有挡住蒋寒煜的光，从侧面找来的灯光恰好可以勾勒出茹夏的身材曲线。
“被这么漂亮的美女撞一下能有什么事，站着干嘛，坐下。”
茹夏露出小白兔看老虎的眼神，战战兢兢地坐下，心里却想着，上钩了。
“你叫什么名字？”
“茹夏。”
“我看你挺眼熟，演戏的？”
“没想到蒋总竟然知道，真是献丑了。”
茹夏不动声色地离蒋寒煜近了一些，倒了一杯酒：“蒋总，这杯敬你。”
“我敬你才是，拍戏多辛苦啊。”蒋寒煜抓着茹夏的手连带着高脚杯往桌上一磕，“满上，都喝了，否则不够诚意啊。”
“蒋总还说没怪我，这不是欺负我吗？”
“有吗？”
蒋寒煜越凑越近，快碰到人脸的时候周蓝霜正巧从洗手间出来，本就心情郁结烦闷，现在又来一个添堵的。
茹夏欲拒还迎的招式颇为眼熟，茹夏一个眼神，周蓝霜就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么了。
周蓝霜避开他们的视线，往阳台走去，找了个有植物遮挡的地方，站在后面，借着叶子观察两人的行动。
“刚才又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周子墨的声音？
周蓝霜像右边看去，季安言和周子墨挨坐在咖啡桌旁，听他们说话的语气很放松，丝毫不怕被人窃听。
“你之前不是说侍应生是煜寒安排的吗，我进来开始就在留意，我觉得没多大问题，”季安言把周子墨的手包裹起来，“而且其中有一个很胆小，我们和李总谈下一次合作约时间看生产厂家的时候，我看了他一眼，立马慌了。”
“不应该是你太吓人了吗？”周子墨打趣道，“也有可能主办方后续对他们提出了新的要求，我看蒋寒煜进来时的神色很难看。”
侍应生的危机算是解除了，周子墨和季安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别的。
阳台没有做特殊的灯效，也没有开灯，外面的光面来自于对面的大厦，里面的白昼，两种光线交织，投影在情人俊美的侧脸。
周子墨靠在季安言的肩上，想起一句歌词：今夜春风沉醉。
“安言，你想过我们退休后过什么样的生活吗？”周子墨小声说道，“现在这样好累。”
其实她以前也觉得累，尤其是需要面对周家的蛮横，母亲的病的时候，周子墨经常一个人熬过去，因为她无人去诉说，只好自己慢慢内部消化。
不过旁边这个被微风吹起碎发的男人是她男朋友，好不容易找回的。
与季安言在一起有多甜蜜，她就有多想逃离外面的世界。
季安言秉持着一贯不在女朋友面前说正经话的风格，故作玩笑道：“我们都还没结婚呢？你就想着以后的退休生活了，万一最后陪你一起过的人不是我呢？”
周子墨故意把椅子搬离他几寸，双手还在胸前，气鼓鼓地说：“你还想和其他人吗？我发现你最近老是把结婚挂在嘴边，你很着急？”
“怎么不着急，周总这么好一女孩子，我怕被人抢了去。”
“周总永远是季总的，放心了吧？”
周子墨探过身子，在季安言脸上隔空一吻。
季安言捏住周子墨下巴，从周蓝霜的角度看过去好似接吻一般。
“周总和季总有无数个，周子墨和季安言只有一个，应该说周子墨永远是季安言的。”
“怎么跟青春期小男孩似的。”
周子墨别过脸，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翘。
周蓝霜妒火中烧，恋人的调情话语听了一大半儿，她早已将目光从蒋寒煜身上转到了她一生最恨的两个人上。
季安言起身走了，他们牵着的手未曾放开，互相又交待了一句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周总和季总的感情真不错啊。”
周子墨还未收起方才的笑，接道：“是不错，我想，你和蒋寒煜的感情也不错吧，毕竟把你从酒吧里捞出来。”
周子墨颇为意外，被人刺了，周蓝霜难得如此沉得住气，实属有了长进。
“我看你们也不要得意太早，以后你们就知道了云城商业巨头究竟是谁。”
“难道是你？”周子墨嗤笑，“还是蒋寒煜。”
“不要怪我说话难听，事实就是如此。”周子墨起身，整理着裙摆，很自然地问她，“下个月我要去探监，你要一起吗？我想他们挺想你这个宝贝女儿的。”
周蓝霜说：“这几年，难道你一直去看他们？”
她不是很相信，周子墨有多恨他们周蓝霜不会不清楚，难道传说中的血浓于水，亲情可以化解一切真的存在？这些也只能适用于普通家庭，周子墨不可能对周越阳和郑艳云产生一丝怜悯，否则，他们两个早就出来了。
看着周蓝霜不相信的眼神，周子墨绽放出一个自信的微笑：“对，汇报一下辉耀的成绩。”
里面的人开始往舞台的正中央聚齐，今晚的重头戏要开始了。
周子墨气定神闲地走在前面，季安言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到爱人在旁边站定，肩膀靠着肩膀。
幻想过无数个日夜的男人成了别人的避风港，并且他们已经造好了铜墙铁壁，软的硬的都攻不破他们，周蓝霜自嘲一笑，混进人群中，可心思完全不在新产品演示上。
几十号人聚在一起，周蓝霜没有发现蒋寒煜的身影，以及另外一个人。
周蓝霜悄声退出。
往洗手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