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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他今日必死
乌令禅夜不归宿。
四琢学宫的书籍太多,记载松心契的却少之又少,他怕旁人猜出自己身上有松心契,所以也不敢轻易问旁人,只能闷头看书。
乌令禅打了个哈欠,在桌子上扒拉毛笔,面颊上带着几点墨痕,被他一蹭晕开一道。
玄香道:“既然如此困难,那就先放在一边,努力修炼便是。”
“正是困难,我才更要快些做。”乌令禅看着外面初升的朝阳,被照得不适,眨了眨眼,眼尾滑落几滴水珠,懒洋洋道,“若是被人发现我和尘赦有松心契,那些妄图尘赦死的人便会另辟蹊径来杀我这个软柿子。偌大昆拂墟能捏死我这个元婴期的不计其数,终归是个隐患。”
玄香化为人形坐在乌令禅对面,眯着眼睛道:“你,不对劲。”
“什么啊?”
“若是破了松心契,尘赦没了牵制,恐怕会置你于死地。”玄香问,“你为何不怕?”
乌令禅看了太多的书,有点晕字,赖唧唧地趴在桌子上,摩挲着书上的“祖灵”二字:“幼时的记忆里,唯有他待我是真心。”
玄香:“你就不怕自己赌错了?”
“我信我自己。”乌令禅说,“设身处地,他真将我当成亲弟弟对待,却受制松心契,被我万般质疑真心……”
那他该有多难过。
乌令禅不想辜负任何人的真心,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更何况他如此自负,一旦认定,必然不会被轻易说动。
玄香挑眉。
设身处地,乌令禅竟然懂这四个字?
他也没再劝,化为墨消散。
乌令禅正准备再找几本书瞧瞧,一旁传来熟悉的声音。
“哟,听说乌天骄在书阁日夜刻苦学习呢。”
乌令禅托着腮,笑吟吟地侧头道:“哟,听说池区区又毁了七件法器啊。”
池敷寒:“……”
两人熟练地打完招呼,不约而同偏过头去。
温眷之跟在后面笑得眼眸微弯:“少君安好,听闻最近、您一直在、书阁待着,是在看什、什么书吗?”
池敷寒大马金刀坐在乌令禅对面,毫不客气地拿起乌令禅桌案上的书,挑眉道:“松心契?你怎么想起看这个?”
乌令禅打了个哈欠:“想看看我爹的咒术到底有多高超。”
温眷之接过书看了看,喟叹一声:“松心契啊,的确超绝,少君想学?”
“也没有,随便看看。”乌令禅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句,“这样厉害的咒术,解起来恐怕难如登天吧。”
“应该是的。”温眷之翻了翻,“得去祖灵、处以血祭,破解符纹、也很难画。”
乌令禅好奇道:“书上写的绝对正确?就不怕我爹胡乱写个糊弄人的在上面?”
温眷之失笑。
池敷寒没好气道:“你以为苴浮君是你啊,这种
到半刻钟,远处就有人飞窜而来,速度快到令人惊叹。
荀谒感慨:“兄弟情深啊。”
只是定睛一看,荀谒唇角一僵。
温眷之和池敷寒匆匆而来,落地后行了礼,身后空无一人。
荀谒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们怎么来了?”
温眷之道:“少君让我、来辟寒台,为尘君诊、诊治伤势。”
荀谒:“……”
“那少君自己呢?!”
池敷寒耸了耸肩:“谁知道他又发了什么疯?火急火燎地一溜烟飞了,看样子似乎是去禁地见他义父去了。”
辟寒台中一阵风雪呼啸,险些刮下来三人一层皮。
荀谒:“?????”
闲着没事,他去祖灵那做什么?!
乌令禅研究整整三日,虽说不透彻,毕竟天赋在那,但勉强能将那复杂的解契还原百分之一。
应该足够了。
都过去这么多天,尘赦还因他的雷劫伤势未愈,乌令禅迫切想要将这个累赘给解了。
昆拂墟禁地离四琢学宫并不远,位于一处深山之中。
禁地重峦叠嶂,云雾缭绕却困在当中,像是被一层无形的禁制环拢住。
乌令禅轻巧地落在禁地前的长满苔藓的山石上,举目望着连绵不绝的山脉,讶然道:“昆拂墟地势平坦,这处倒像是有万千大山。”
“单独开辟出的小世界罢了。”玄香化为人形,墨痕勾住乌令禅的手腕,神色罕见肃然,“进入其中,莫要胡言乱语,记住了吗?”
乌令禅狐疑地看他:“你对这里很熟悉?”
玄香注视着那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半晌才淡淡道:“我的灵生于这里。”
乌令禅:“嚯!”
他收不住嗓门,这一声在寂静安谧的禁地简直像是炸了锅,惊起一堆飞鸟叽叽喳喳地骂他。
玄香道:“进去吧。”
乌令禅纵身跃下,隐约瞧见禁地入口有一层半透明的幽蓝结界,尝试着伸手一碰,像是触碰到一层薄膜,一股力量正在试图推拒他。
乌令禅挑眉,来了兴致,偏要进去。
他催动灵力猛地一推,结界不情不愿地将薄膜软化,微凉的灵力将乌令禅轻轻卷进禁地。
禁地的空气清冽,呼入肺腑灵力充沛。
乌令禅刚进来没呼一口气,一只飞鸟落地化为一个少女,双手还如鸟雀般轻轻摆动,乌发下有一双幽蓝耳羽,妖异极了。
她恭敬行礼:“困少君,玄香大人。”
乌令禅从未见过鸟雀化人,一边跟着少女往前走一边好奇地挨过去问人家:“你叫什么呀,耳朵这么多羽毛能听到我说话吗?你是妖
还是魔兽啊?”
玄香:“……”
玄香低声道:“令禅,不得无礼。”
“无碍。”少女脾气温柔至极,嗓音清脆,宛如黄鹂般悦耳动听,“我是祖灵座下的石鸟,聚
符纹打入乌令禅的眉心。
乌令禅眉心浮现一点朱砂痣,转瞬而逝:“这是什么呀?”
祖灵是石头,自然不会回答。
玄香握住乌令禅的爪子,恨铁不成钢:“此乃祖灵最重要的昆灵,可护你往后化神、洞虚甚至大乘雷劫时周全。”
乌令禅:“唔哇。”
乌令禅震惊极了,往后他渡劫就不必担心了?
困少君大喜,正要再磕头,玄香赶紧将他拉住了。
「昆」字都少了两笔,乌令禅一个头磕下去又得少一笔。
乌令禅不情不愿地被拽起来。
解契拿到,乌令禅也没多待,被玄香拽着一边往外走一边摆手:“义父再见,有时间我还来找您磕头。”
祖灵:“……”
祖灵灵力一散,装死了。
察觉到祖灵没了动静,玄香才终于松了口气,没好气地在乌令禅脑袋上拍了一记:“懂不懂规矩?”
乌令禅抱着脑袋:“什么规矩?你也没告诉我。”
“在仙盟总该知道吧,认人干亲,磕头就得给见面礼。”玄香揉着眉心,总有一日得被乌令禅气死,“你上来有求于人不说,还哐哐磕头,祖灵怎么能什么都不给你?”
乌令禅:“?”
乌令禅点头表示知道啦,同时感慨不已:“祖灵都是神了,竟然还懂得人情世故这一套呢。”
玄香道:“慎言,若是被人听到……”
忽地,“少君?”
乌令禅回头一看,眉梢轻挑。
江争流不知何时来的禁地,一袭绿袍同四周葱茏森林极其相衬,几乎要融化其中。
乌令禅不太想和江争流打交道,随意一点头,转身便要走。
江争流手中折扇啪的一声收拢,抬手拦住乌令禅的去路,笑着道:“少君甚少来祖灵之地,是有何要事吗?”
乌令禅脚步顿住,偏头和他对视:“我记得江长老之前也没这么爱多管闲事。”
江争流闷声笑了:“少君,我崇敬乌君,对您更是没有恶意。连您初回昆拂时身受重伤也是我用无数珍宝保住您的性命,何必对我有如此大的敌意呢?”
乌令禅总觉得他打着什么坏主意,也不吃感情牌这一套,蹙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江争流将折扇慢悠悠地展开,轻轻扇了扇风,含着笑说:“那我便开门见山——少君来祖灵处,是为了解您和尘君的松心契吗?”
乌令禅面容倏地一凝。
一阵微风拂来,将乌令禅的高马尾卷着落在肩上,乌黑发丝贴在雪白颈上,衬得面容宛如易碎的瓷玉。
四周一阵死一般的静谧。
玄香眉头紧皱,在识海中提醒:“此人修为深不可测,切莫和他发生冲突,先离开再……”
“锵!”
乌令禅眼睛眨也不眨地化墨为刀,带着前所未有的杀意狠狠斩向江争流。
江争流的折
乌令禅还在呆滞。
江争流摇着扇子缓步而来,带着笑道:“少君为何要逃呢,我只是和您有事相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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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一挥,水墨为痕,顷刻翻出一片青山,轰然撞开扇面。
化神境的法器强悍无比,被仙阶法器相撞后竟然只是浮现一丝丝裂纹,并未散开。
“玄香大人是想拖延时间,等尘赦赶来吗?”江争流笑了,“可惜了,尘赦被祖灵厌恶,进不来此地。”
玄香化为人形挡在乌令禅身前,冷冷道:“在祖灵之地杀少君,你就不怕祖灵震怒?”
“玄香大人这话,属实冤枉我了。”江争流道,“在下从来都是想和少君闲谈,并未想过动手伤人,鸣君未出手制止,已说明我对少君并无恶意。”
几句话的功夫,乌令禅遭受惊涛骇浪冲击的大脑终于缓了过来,他拂开玄香,懒洋洋地望着他:“是吗,那我们离开禁地,去四琢学宫谈?”
江争流摇头:“祖灵之地灵力馥郁,少君刚结婴,在此地闭关,于修行有益无一害。”
乌令禅“哎哟”了声,挑眉道:“想强取豪夺囚禁我啊?我这个人最讨厌思过了。若我不想在这里闭关,江长老难道想杀我了吗?”
江争流摇着扇子:“那禁地入口的禁制,就得多维持一段时间了。”
祖灵之地是尘赦唯一无法进入之地。
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能放过。
乌令禅侧身看去。
玄香倾尽全力一击,竟只是将那入口禁制撞出一圈裂纹,很快就愈合,更为坚固。
江争流带着笑,淡淡道:“此为法器「固磐石」,化神境灵力加固,少君在此修炼百年,到达化神或许也无法打破。”
乌令禅脸色一变,恶狠狠地看着他。
江争流唇角含笑。
终于变脸了。
乌困困无法靠自己逃脱,尘赦又不能进入祖灵之地为他撑腰,看来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还没想完,就听乌令禅怒发冲冠:“咒谁呢?!本少君的计划是三十岁化神,百年时间我早都飞升了!呸,呸呸!听到脏东西了,晦气。”
江争流:“?????”
乌令禅撸着袖子就要和诅咒他的江争流拼命,被玄香一把抱住了,只能悬空蹬着腿骂他。
“乌鸦嘴!你给我将那句百年收回去,我若三十岁化神不了,定是你诅咒之故!别拦着我……”
恰在这是,当。
一声脆响。
像是有人的手指漫不经心在玉杯上一弹的微响,若不是禁地太过安静,几乎忽视了这一声。
乌令禅还没察觉到什么,江争流倏地脸色一变,近乎悚然看向禁地入口。
那坚如磐石的禁制法器好似仙盟廉价的琉璃,一阵风轻轻拂来,顷刻裂出密密麻麻的蛛网裂缝。
()当。
似乎有人又随意弹了一下。
江争流神色更加难看(),?偛???虎?
?N??()?『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一只手漫不经心地将那价值连城的法器随手击碎,无数琉璃似的灵力叮叮当当地从半空砸下。
破碎的每一片琉璃都倒映出无数张破碎的脸。
青袍、朱砂符纹连成细碎的一片虚影。
是尘赦。
尘赦像是轻飘飘拂开一条毫无灵力的白纱一般,羽睫动都未动,信步闲庭迈入禁地,洞虚境威压顷刻撞入四周,数千只鸟雀惊得陡然而飞,黑压压得遮天蔽日。
江争流不自觉后退半步:“你竟敢擅闯禁地?”
尘赦的神识漫不经心掠过去。
铮的一声,感知到铺天盖地的杀意,江争流护身禁制本能出现,替他挡了致命一击,后退数步,险些呕出一口血。
“你……”江争流捂着胸口,艰难道,“祖灵厌弃之人进入禁地会是什么后果?哈哈,我还当你真的改了性善待乌君之子,原来是因为松心契。”
饶是这个时候,尘赦依然风度翩翩,温其如玉。
他看也没看江争流,手微微一抬,似乎想像之前那样朝乌令禅招手,让他躲到自己身后。
不过手才刚一动,尘赦似乎记起什么,又强行克制着自己,将手缓缓放下。
没等手彻底垂到身侧,一股温暖香甜的风忽然朝着尘赦刮来,随后轻巧地落至他身侧,温暖纤瘦的身躯直直贴了过来。
尘赦指尖倏地一颤。
乌令禅还没开始长个,蹦跶着过来一把熟练地抱住尘赦的手臂:“阿兄,你终于来了。”
尘赦一怔。
乌令禅不高兴地告状:“你都不知道,他竟然说我在这里闭关百年才能化神境,还想拿我身上的松心契要挟你呢,你快给他个教训,让他改口向我道歉。”
尘赦:“?????”
作者有话说:
困困:听到脏东西了[化了]
【感谢支持,这章掉落500个小红包呀,很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喜欢。】
[猫头]
说个题外话。
几个月前台风暴雨,在小区楼下捡到一只湿透的流浪小奶猫,被人喂爬满蚂蚁的外卖米饭,被大猫欺负咬的一身伤,又因太丑没人领养,好在家里大猫脾气好也不排斥,就顺势养了二胎。
小猫到家后吃饭如狼吞,经常吃到吐但一有吃的还是会狼吞虎咽,不知饱饿,地上掉了一粒猫粮都会颠颠跑过来捡着吃,饭碗从来都是舔的锃光瓦亮,洗碗机见了都要下岗,特赐名为“刷碗大王”。
后来买了一柜子零食,养了两个月,终于不再吃地上的猫粮,我很欣慰。
但有时候洗完澡不关门,她还是会本能跑去浴室舔地上的水喝,每次这个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大喊“嗷!不要舔地上的脏水!”,挨了骂,她背着耳朵嗒嗒跑出来往沙发底下一钻。
我想起她流浪时下雨,喝水从来都习惯喝地上的脏水,又开始心疼。
之前几章困困和阿兄吵架,看到有些争议,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说一下,困困的性格因为没有长辈和身边的人教导,都是由他自己形成,好不容易跌跌撞撞挑选了一条走起来不会摔得很疼的路,所以有人告诉他你的路选错了,天之骄子世界中心会说“放肆,你在说什么猪话!”,直接挠人。
但被这么多人喜欢和重视,他会慢慢尝试接受别人往他的路上面铺石头,到最后心安理接受重要人的心疼、担忧和庇护。
小猫总有一天会嫌弃浴室的水脏。
第49章撕咬啃噬xhwx6\.c\om(xh/wx/6.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