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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意料之外
江宪只观其老成的样子以及他们这群歹徒各方面成体系的情况,她都知道自己对面这群歹徒不会是第一日出门作恶。
既然不是第一次,那麽江宪根本不信他们没有遇到过难啃的骨头,也不信他们没有过翻船的时候。
但在出手之前,对面数名歹徒却是如此的自信,根本没有将他们一行三人放在眼里,江宪想来,正是因为有主心骨在其中为队伍谋算,才能够帮助队伍躲过一劫又一劫。
所以,江宪从没有一刻低估主心骨,出门在外,她不敢大意,亦不会去放低对他的防备。
即便是主心骨如何做,如何扰乱他们三人的视线,江宪始终都会紧紧地盯住他,防着他,无论他想要耍些什麽把戏,她都奉陪。
所以,想要轻易将主心骨这种阅人无数的人骗过去,并非一件简单的事情。
既然要做,便是要真实一些,所以这件事情除了江宪这个策划者清楚以外,柳护卫和李护卫都是丝毫不知情的。
因为只有做到这个地步,才能够将主心骨蒙蔽过去,让他信服,使他混沌。
尽管主心骨对着江宪抱拳行了一礼,但江宪依旧没有任何想要理会主心骨的意思。
现在的江宪,她的意思,便是代表着他们一行三人整个队伍的意思,所以说,她的行为举止皆会在主心骨的眼中被无限放大。
江宪正是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所以,她即便是表现的冷漠一点,都不想要给主心骨任何能够揣测出她的心思以及被钻空子的机会。
出门在外,江宪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她任何真实的性格,甚至连性别丶样貌,她都不能在外人面前暴露出来。
在五州演武如此重要的场合,对于五州之内每一名武者来说,在五州演武这场武学盛事上,若是到了有足够的能力可以进入优胜者的行列去争取更高的名次,都是很难自愿放弃的。
进入优胜者的行列,意味着是同阶武者之中的佼佼者,能够让很多人看到。
优秀的武者在五州演武这场武学盛事中,是一个不仅可以锻炼自己能力的良好机会,还是一种能够将自己宣传出去,让更多的人都知道有这麽一位实力强劲的武者的存在的好时机,更是对自己的一个交代。
所以,参加五州演武的武者,绝大多数人都会在五州演武场上拼尽全力地去进行比试。
很多武者不惜重伤也要竭尽全力地打好每一场,他们认为,那是对他们自己的尊重,同样也是对对手的尊重。
作为一名武者,江宪显然也是想要这样做的,她也想要用最佳的状态进行比试,她同样有足够的能力可以进入优胜者的行列。
在五州演武场上,为了合理地失去比试的资格,为了不进入优胜者的行列,她甚至精准地掌握了自己每一场的比试成绩。
她没有输掉任何一场比试,只是卡了比试的规则,让自己多平了一场。
平的那两场,她的对手都是糊里糊涂的便结束了与江宪的比试。
但即便如此,她也没有让他的对手感觉到有一丝轻易结束比试的意思,在江宪的对手看来,她都是那麽的竭尽全力去比试。
除了第一场的比试,她毫不费力地便赢下了比试,引得一些人关注。
在那之后,她便不再如此尝试了。
第一次比试,是因为她并不清楚除了自己和江宣以外的其馀同阶武者的具体实力,所以她也是想要拼尽全力地打上一场的,却不料对手是如此的容易击败。
她比试中,自是知道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注意,但那过后,她便仔细思虑了接下来的应对之策,没再盲目地继续在外人面前展露手脚,以免引起他人的注意。
但即便如此,即便她没有使用她练就的那些杀招,即便是只用简单的招式,也是能够轻易地掌握比试结果的走向。
她甚至觉得,比试并不累人,但费劲心力地拖延时间,还不能够被对手以及在场众人看出,才是最累人的环节。
所以,在进入优胜者的行列之前的比试,她要麽便是快速地结束比试,不会跟对手兜圈子,更不会去戏耍对手;要麽就是将比试的时间耗尽,只用一些简单丶平常的招式去应对,尽力去与对手周旋,很怕一个不注意便赢下了比试。
若是她没有去观看巅峰武者的比试,若是她一直留在天阶组,顺利进入优胜者的行列,那她便是能够对上江宣了。
两人之中任何一个人只要出手,对方必定是能够认出来的。
可惜他们兄妹两人皆是认真乔装打扮了一番,也好巧不巧,错过了对方的比试,否则,江宪也不至于与江宣擦肩而过。
而现在,她却还是在准备着一切,打算去祁西大沙漠寻找江宣。
主心骨站在江宪面前,见江宪不理会他,自然也是明白江宪的意思,他知道眼前的这名少爷正在极力地掩饰着自己的身份。
他不知道江宪是否能够开口说话,但他知道这名少爷一定能够跟人沟通,否则,之前那名在这少爷身边的柳护卫,以及现在站在少爷身边的李护卫,便是得不了他的号令去行事。
但不知怎麽回事,虽然江宪并未露面,他也没有见过江宪的面容,但主心骨却是能够感受到那兜帽之下的神情,主心骨觉得那兜帽之下,应当是一张异常冷漠的面条。
想及此处,确确实实地让主心骨打了个寒战,他觉得面前的这名少爷让他感觉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对劲了,脊背发凉,感到冷飕飕的。
看着眼前被兜帽遮着面的少爷,主心骨不知道哪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的感觉,鬼使神差一般的,让旁边挪动了两步,离开江宪的视线。
他之前便是知道面前的三人可能来头并不小,以他的猜测,他们三人马车上的那车药材,可能也只是一个幌子。
主心骨不知道李护卫将他带到他们跟前是出于一种什麽目的,他既不敢直勾勾地盯着江宪去看,更不想要离开江宪的视线,以免错过了对面前这名少爷的细致观察。
他自然是知道面前的江宪仅是蒙着面便能够给他带来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这一点,他身体的不由自主,便是很清楚地告诉了他。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很快便将自己的状态调整了过来。
出于理智,他也知道自己不能错过对江宪一丝一毫的任何观察,尤其是到了江宪的身边,他更是能够清楚地观察到江宪行为举止之间的一些细微之处的小动作。
所以,他更是要利用这可能没有多长时间的机会,多多观察自己眼前这名少爷一番才是。
他不敢也不想用自己的目光去正视江宪,以免引起江宪对他的怀疑祸事厌恶,他便是用馀光去进行观察。
正在他注意着江宪的一举一动之时,有一个身影,正在向他缓缓逼近。
他却是没有注意到视线之外那身影的移动轨迹,正在他不敢分心地观察着江宪之时,却有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缓缓响起想起,让他吓了一大跳。
他强压下自己的震惊,缓缓地冲着那声音的主人转过头去,便是他之前没有注意到的那个向他缓缓逼近的身影,也便是李护卫。
「辛苦了。」李护卫对主心骨说道,表情之中略带一丝愉快。
听到了这话的主心骨,自然是不明白李护卫的想法。他不知道李护卫是何用意,他不知道李护卫口中的「辛苦了」一句由何而来,他甚至怀疑对方是否搞错了各自双方的身份。
明明他自己才是歹徒,按照现下这种情况,他显然是要听从对方的指令去行事的那一个,怎麽现在反而对方的那名护卫却是对着他,反倒是客气起来了?
这让他感到很是疑惑。
他对现在的状况和那护卫脸上所表露出的神情有些不明所以。
但即便如此,在看到李护卫脸上浮现出的那略带有一丝愉快的表情时,他还是不能够驳了李护卫的面子,也对着李护卫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算是对李护卫的回应。
他刚要开口说话,想要跟李护卫说些「不辛苦」一类的客气话应付过去,只是,就在他尴尬得眼神有些乱飘之时,却是瞟到了李护卫手中的那物件,让他有些不安。
李护卫手中正拿着的,是一根质地特殊的绳子,那绳子,粗略地看一眼,看起来只是一根普普通通的麻绳,只是较常见的麻绳较为粗了一些,但细细一看,李护卫手中的这根麻绳,却与他之前见过的,都不相同。
这麻绳之中,还混着一些粗细不一的铁链,若不是那麻绳由于被李护卫蜷起而露出了一些大大小小的缝隙,他若是不自信看,应当是很难发现。
其中,那麻绳之中粗细不一的铁链,姿态也是不尽相同。
有缠绕着的,有分开的,而且那麻绳的形状也不像是单单一条。
若是摆开了摊在地上去看,其形状,应当不是直直的一条,反倒是像有着很多的分支。
这让主心骨不仅心头一凉,他有些对接下来自己的处境开始感到瑟瑟发抖了,再加之刚才李护卫那不知所谓的笑容,不免让他心间发凉。
李护卫就那麽胡乱的将绳子拎在手上,似乎是也不怕旁人瞧见其中的奥秘。
主心骨不由自主地略一蹙眉,他原本是想要尽力维持着自己的表情,哪怕依旧是勉强的笑容也好,或是恢复了先前那般平平淡淡的神清也罢,但他在看到那奇异麻绳的一刻,实在是确确实实的有些控制不住了。
而产生如此情况和状态的原因,正是因为主心骨对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有了大概的预测,这让他实在是有些笑不出来,很难再去控制脸上的神情。
「请问阁下,这是……」主心骨想要对李护卫发问,却实在是难以提高自己的语气,身体姿态上也是有些不由自主地退缩,主心骨整个人看起来实在是底气不足。
主心骨对李护卫问话的声音,确实能够让人感受到他是在极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尽力恢复之前那般的平静。
他没有心思再去观察江宪了。
主心骨思来想后,都觉得这三人所做出的行为,实在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这三人明明是需要让他主心骨带着去寻一个地方,现下却又打算将他捆在原处,这难道是出发之前,先拷问一番?
然而这种情况的可能性,主心骨却是默默地在心中将之排除出去了。
他清楚地知道,若是对面三人想要动他,是不需要大费周章来此一遭的,又不是在戏台子上场戏,有什麽乐子可寻的?
所以,由此一来,他的猜测可能是江宪三人想要将他放到那辆装满药材的马车上,而后捆住他的手脚,再让他带路。
他们将他捆到柳护卫的马车上,再由柳护卫带着他前去寻找马匹,这种可能性在他看来是很大的。
他之前还在疑惑,为何跟他一直聊着的人是柳护卫,为何突然换成了李护卫?他现在才明白,是柳护卫需要用到那辆马车,所以柳护卫跟李护卫两人才互换位置的。
但眼下却是没有办法,他只能静静地等待着事情的发生,等待着自己被绑上双手双脚。
「至少性命还是无忧的。」他故作乐观,这样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但不料,就在主心骨将那条粗地浑然天成的麻绳摊开以后,熟练地将他的全身捆住,牢固得活生生像一只蚕蛹一般,挪动不得,看起来十分滑稽可笑。
一通捆绑的动作,一气呵成。
李护卫大手一挥,将他迅速地扛起,往他身后的马上一扔。
「啊!」随着主心骨毫无准备的一声尖叫,主心骨稳稳落于马背之上。
主心骨落到马背上,腹部感受到了不小的撞击,再加之他被捆得活像一只巨型蚕蛹,此刻他趴在马背上,毫无尊严可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