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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到达
现实并非主心骨所愿,事情也很难按照他所想像的方向去发展。
但即便是他迫切地想要知道江宪跟柳护卫在密谋一些什麽事情,或者在搞一些什麽东西,然而,他的视野却是够不到那一处。
他脑袋的朝向正好是与江宪跟柳护卫两人截然相反的方向。
即便是他努力地抬头,看到的也不会是自己想要看到的那番光景。
所以,他自然也就是放弃了挣扎,在江宪和李护卫面前显得安稳一些也好,毕竟还要一路相处,他希望自己能够好受一些。
他两眼一黑,等待着风雨向他猛烈袭来。
然而一路上,李护卫却是让他不断地为给他们两人指着前路。
他实在是疼痛恶心难忍,也实在是不愿意接连赶路,只得利用两人让他缓解丶清醒的时间,将自己仔仔细细的好好地调整一番,以拖延一点时间。
也正是因此,出发之前他估算着不到天黑便能赶到的地方,现在却是硬生生地拖到了天色暗沉下来,还没到地道。
现下,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给自己打着气,告诉自己:「很快便要到了!」
他不敢想自己回去的道路,虽然他知道他们这一趟势必能够拿到并带走马匹,但具体江宪和李护卫两人会不会让他自己在回程之时独坐一匹,却还是个未知数。
他一想到江宪他们这三人那种变换多端的不稳定的性格,便是头痛欲裂。
他不愿意去继续设想,他怕这两人会让他在回去之时还是要如此赶路。
不去多做设想,也便是不会失落。
他知道,自己今日或许无妨,但若是过一夜之后,身体一旦不再紧绷,待稍稍放松下来,他定是会感受到身上零件全部都要散落的感觉。
届时,若是没有摆脱掉江宪三人的掌控,他知道自己的这条小命便真是惊险了。
所以,他一点都不甘心,他不敢懈怠,也正在努力地想着办法,去应对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一路上,三人走走停停。
被马颠得难受,主心骨并非只是装样子,江宪约莫着能体会到那种感觉,但江宪也能看出主心骨每次停下之时,都是在藉机拖延时间。
所以,要麽主心骨真的是难受非常,借着指路一事多休息一会,要麽便是他在有计划的拖延时间。
具体主心骨是想要传递一个什麽信号?江宪还是很难去猜测的。
信号的设置可能是多方面的,可能是到达的时间,甚至可能是一路上都不触碰陷阱这种。
所以,即便主心骨带着他们两人一路上都不触碰陷阱,也并非是好事。
这些歹徒有时为了能够知道是自己人,可能约定好了会精准地触碰某一处或者某几处的小陷阱,以证明他们自己人的身份。
而这些都是需要他们事前规定好的,江宪很难去猜测到底是路上某处记号,时间,还是到达之后会留下记号,这些都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
因为江宪知道,只要主心骨在有心策划着名一些东西,那麽他一定会表现出一些不同寻常的反应。
然而,这些都需要江宪和李护卫在接下来的路程中仔细留意。
天色渐晚,除了明月散发出的那点微光,能够依稀看见前路,江宪和李护卫几乎是抹黑前行。
两匹马又是同时停下,一路上,江宪和李护卫他们都没见着几个人。
按照之前的经验,李护卫没有再开口让主心骨指路,反而是给足了主心骨调整的时间,等主心骨自己舒缓过来一些,主心骨自然会为江宪和李护卫指路。
「前面只有一条路了,一直往前走,能看到一处人家。」主心骨脸色煞白,说话间,他不断地轻声低咳,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丶虚弱。
江宪从马背上解下了一只小水壶,抛给李护卫。
「啪!」小水壶应声落地,稳稳落于李护卫手中。
李护卫下意识地接过了江宪抛过来的小水壶,但他却是不知江宪此举所为何意。
他对着江宪爽快地笑了笑,而后,小声说道:「主子,我这里还有!」
说罢,他举起自己马背上挂着的水壶,对着江宪摇了摇。
江宪知道是李护卫会错了意,略一抬下巴,示意李护卫将那水壶拿给主心骨。
李护卫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误会了江宪的意思,他略一皱眉,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将手中江宪给自己的水壶递到了主心骨的眼前。
此刻的主心骨被绑着手脚,靠在一棵较粗的树旁,坐在地上,看起来整个人都显得蔫蔫的。
即便是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李护卫也是没有给主心骨放开手脚的。
其实,主心骨反倒是情愿如此。
现在的主心骨,还能继续忍一忍,但若是给他放开了手脚,待到行路之时再给他绑上,那麽这一来一回,会让他最后的那点忍耐力和耐心都给磨没。
舒服过后,带来的会是更加难忍的束缚,所以到主心骨倒情愿是如此。
虽然李护卫确实把水壶递到了主心骨的面前,但他并没有放到主心骨的嘴边,没有直接给主心骨喂水。
主心骨也是看出了李护卫的不情愿,但主心骨现在这个情况,却也不是顾及这些面子而置气的时候。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对着李护卫说道:「多谢。」他气若游丝,声音十分虚弱无力。
见着主心骨点头的动作,李护卫才将塞子拿下,把水壶往主心骨的嘴边挪动挪动,放在了主心骨的嘴边。
嘴巴方一触碰到水壶,主心骨便是大口大口地吞着水,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江宪看到这一幕,却是略一皱眉。
其实,马上就又要启程,主心骨是不能喝这麽多的,但她不便于开口,便任由主心骨去了,反正有她在,若是不想让主心骨死,便是有办法的。
李护卫把主心骨喂饱,走到江宪身边。
江宪没有下马调整,此刻正待在马上等待。
李护卫凑到江宪的一侧,小声问道:「主子,不下来歇歇?」
李护卫知道,出门在外,既然江宪想要掩饰自己的身份,便不能一口一个小姐的叫着,只好称江宪为主子。
其实只要还听江宪的命令行事,明眼人打眼一看就能知道他们三人中谁是说了算的那一个,所以在江宪为主家这一点上,倒是没有必要去隐瞒,即便是让主心骨看出来也无妨。
主心骨只是在一点一点地排除他们的身份,逐一地把江宪三人与他猜疑的大户人家做比对,以此推测三人的身份。
但即便如此,只要不透露更多,主心骨是绝对不会把怀疑对象落到映州江家的头上的。
江宪摇摇头,没有说话。
李护卫本来还想把自己的一只备用水壶给江宪,但看到江宪身下的马背上还挂着一只水壶,便退到一边,不再多说了。
在主心骨的引导下,三人确实是得以避开了重重的障碍和陷阱。
虽说现在不知道是否值得庆幸,但事实如此,他们三人没有落入陷阱。
直到随着江宪跟李护卫的马最后一次停下来让主心骨指着路,很快,三人便是到了主心骨所说的那处地方。
江宪和李护卫在月光下摸着黑,却皆是看到了那户人家。
那户人家房屋不大,院落倒是不小,在这荒凉之地,竟是圈起了一处不小的地方,透露出丝丝诡异。
没有掌灯,也无人在院子周围出没。
李护卫和江宪的马停在那处院子的不远处,江宪示意李护卫给主心骨松绑,李护卫虽不理解,但却是按着江宪的意思照做。
李护卫就是再拎不清,他也是知道江宪这人说一不二,很难改变她的意思和决定,所以也便是不再多费口舌,毕竟也不是什麽大事。
但他即便不说,却还是有些担心给主心骨松了绑之后,会让主心骨放开手脚地去做出一些暗示丶记号,或者会有什麽不利于他跟江宪二人的事情发生。
而江宪却是另有考量,她这样做,正是因为她想要给主心骨大展拳脚的机会,她要让主心骨放开手脚地去做一些事情,以便更好地对主心骨进行观察,从而得知主心骨的意图和主心骨背后的秘密。
江宪心中有底,所以她虽说是谨慎,但却是不怕。
然而,李护卫心中却只认为江宪是一个普通人,还是力气要更小些的女子,任李护卫如何想,他也想不到江宪是一名实打实的天阶武者。
所以,李护卫要在顾全自身的同时,还要抽出精力保护江宪,这让他很是担忧。
而主心骨显然也是没有明白江宪的意思。
他不明白,既然到了此地,为何江宪还要让李护卫把他放开?对此,他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
在主心骨看来,若是江宪和李护卫继续地将他捆着,送到里面的人身边去将他当作人质用来威胁,不是能够更好地去换一些马匹并能够阻止他去传递一些信号吗?
「难道是为了要掩饰自己是被胁迫的这事?所以才给自己松开手脚,那这两人是有着什麽目的呢?」主心骨心中暗道。
主心骨不知道江宪的用意何在,他只能是静静地等待着江宪下一步的行动。
现下,他的头脑已经清楚了不少。
明明才刚到目的地,主心骨却是诡异般的状态好了起来。
按照主心骨之前的状态,除去自己故意拖延时间的那部分以外,他知道自己是真的难受,也是真的无精打采丶虚弱无力,不想继续去赶路。
他在马背上,被马驮着赶路之时的那种时时刻刻的颠簸之感,让他整个人如同触电一般,变得麻木不堪,他也不能够有效地去思考任何东西,只能是放空脑中的一切,不去想任何事情,自己麻痹自己,才能够稍稍好受一些。
否则,若是去强行地想事情或者无时无刻不去提醒自己正处于一种痛苦的状态之中,他便只能是更加的痛苦难忍。
显然,亲自体验过才知道,转移注意力想旁的事情这一招,对他来说完全不起效用,不奏效。
他只能什麽都不去想地去放空脑中的一切,就那样毫无作为地待在马背上,任由那匹马以及李护卫摆布,才能够尝试着忍受,去逐渐适应。
他只有强忍着到达下一处需要他指路的地方,才能够去多调整,多休息一会。
但他现今来到了这处熟悉的院落之前,事情却是变得诡异起来。
他不仅精神了不少,反而连身上的那种虚弱之感也是逐渐消散,整个人竟然还变得有些兴奋。
他不知道这其中是个什麽原理,他第一次觉得希望的力量是如此的强大,总之,这让他感到十分满意。
希望就在眼前,支援唾手可得,他实在是有些兴奋,这种兴奋之感是空前的,前所未有的。
现在,主心骨稍微恢复过来以后,他竟然感到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与之前自己那种萎靡的状态,简直是判若两人。
江宪不知道院落里面的情况是个什麽样的,但主心骨却是清楚。
李护卫对着主心骨问道:「里面有人吗?」
闻言,主心骨摇摇头,对李护卫说道:「许久不来此处,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他说完这句,看到李护卫有些不满,又补充说道:「不过,不管里面是否有人,都能寻到马匹。」
说话间,李护卫竟然还掩饰了一下自己身上那种异样的兴奋有力的状态,他尽可能地在二人面前恢复之前的那种虚弱之感,以免引起江宪跟李护卫的注意跟怀疑。
主心骨现在心中兴奋极了,他在心中暗暗道了一句:「天不欲亡我,老天助我啊!」
其实,真正的难受跟装出来的难受,还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尤其主心骨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这种装出来的痛苦的丶虚弱的状态,他心中反而是兴奋,这又怎麽能够演好虚弱至极的状态呢?
然而,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主心骨不清楚自己表现出的这种割裂之感,但他的状态,却是被江宪一点一滴地尽收眼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