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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楚汉见刘长善面色阴沉，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果然，人无完人，即便是被林胖子吹上天的刘长善，也是有一些致命缺点的，在政府机关待的时间长了，就会形成一些惯性思维，在权术和手段上可能有突飞猛进的进步，可是在其他方面却是有很大退步的。
就比如说今天这种情况，还是他的惯性思维所造成的。
有时候，在不同的环境下生存，真的很容易改变一个人，或者说是同化一个人。
楚汉心中感慨了一番，随即话锋一转，道：“林胖子说你跟他老爸关系很好，而且在当地的口碑很好，如果去重新选择一个的话，谁也无法保证那个人表面上正人君子，私底下是一个什么样的阴暗角色存在，要是他因为接入了我的投资，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在仕途上无往不利，最后岂不是我在助纣为虐？可是——我是来投资的，是来送钱的，不是来找当地要钱的，既然刘叔对我们一点都不相信，想来我们也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胖子，我们走吧。”
说完，楚汉转身离开。
林胖子还想再说什么，最后只得无奈的摇摇头，看到杜鹃和宇文凌风都站了起来，只能看了一眼刘长善，无语的道：“刘叔，你——你可知道你错过了什么机会？你真当楚老大是江湖骗子，我林胖子跟他合着伙的来骗你刘叔来骗政府钱的？呵呵，你把我林胖子看成了什么人，把楚老大当成了什么人，把……，算了，不跟你说了，总之，你错过了让自己飞黄腾达，让自己仕途浓墨重彩的一笔，你，哎！”
林胖子说到最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值得重重的跺了一下脚，朝着楚汉等人追了上去。
他最后还是忍住没有将宇文凌风的身份给说出去，宇文大少不说，他自然不会嘴贱开这个口。虽然昆池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的身份很唬人，但在宇文家眼里还是不够看的，不是他刘长善不认识宇文凌风，而是他这个级别的还不够资格。
……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了刘长善，此时的他坐在椅子上，表情有些阴晴不定，又有些恍惚。
茶几上的杯子里，还弥漫着热气，人——却已经全部离开。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林胖子临走时说的那番话和他痛心疾首的表情。显然，林胖子是真的有些郁闷和怒了，他从来没有见过林胖子发过这么大的火，当着他的面说一些这样过分的话。
不过——胖子说的对苦，他内心确实是这么想的。
就是认为林胖子和这些人合起火来想要骗自己，骗政府的钱。这种空手套白狼的事情，在华夏各地可是屡见不鲜，很多当地的政府为了政绩，一听说有多大的项目要引进来，一路开绿灯，环境和土地审批能过的绝对不会卡壳，最后还会主动联系银行，给这些项目很低的贷款，最后呢？这些所谓的投资人，拿着银行的贷款消失不见，有的直接出国过自己的小日子去了，留下一屁股的烂账，要让政府来买单。
虽然林家在滇云的产业规模很大，可谁敢保证林家会放弃滇云甚至华夏的生意，到国外生活发展？
要知道林家这些年赚的钱，足够他们在国外逍遥快活一辈子，临走的时候再狠狠的骗政府和银行一手，到时候受到牵连的可是他这个主事人。
前途？到时候摘掉他头上的乌纱帽是小，让自己身陷囫囵才是真。
身在其位，有时候由不得他不考虑长远，谨慎对待。
不过看林胖子最后临走时候的话中语气和态度，似乎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回事。
难道，真的是他误会这些人了？
难道那个姓楚的真的不是一般人，有那么大的能耐往滇云或者昆池投资好几百个亿？
几百个亿，不是好几百！
“刘长善，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优柔寡断了，你以前当镇委书记的时候，那种冲劲和干劲都跑哪里去了？”
突然，刘长善在自己脸上拍了两巴掌，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心中一个声音也在这一刻响起。
“是真是假，他下的结论太早了一点，自己这么早就已经下了论点，也太武断了一点。只要——只要银行那边不松口，到时候他们想要贷款，想要让政府出面，找个理由回绝一下就好了。”
看了一下手表，见现在也不过是十点，最后一咬牙，把秘书喊到了办公室叮嘱道：“等下我要会见几个很重要的客人，你去帮我找一家能够突出滇云或者昆池特色的饭店，记住了要一个包间。”
秘书拿着本子记录了下来，随即又试探性的道：“走公家的钱？”
“走什么公家的钱！”
刘长善面色一沉，道：“公家的钱怎么可以随便乱花，那几个客人是我的朋友，我请朋友吃饭还要让公家出钱，你认为这样好么？这让老百姓们怎么看我们？”
秘书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随后转身离开。
刘长善拿着手中的手机，犹豫了半天，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拨通了林胖子的电话。
林胖子追上楚汉和杜鹃、宇文凌风后有些很不好意思的道：“楚老大、宇文大少、杜姐，真是对不住了，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本来……”
他还想再说下去，楚汉却是跟没事人一样的一摆手，神秘而又自信的一笑道：“这跟你没有什么关系，胖子你也不用说抱歉，我就问你一句，刘长善是聪明人么？”
嗯？
林胖子一怔，显然不明白楚汉为何会这么问，沉吟了片刻，挠挠头道：“聪明肯定是聪明的，楚老大也知道，要是脑子木讷的人，怎么可能混仕途，要是不聪明的话，也不会爬升的这么快，这才几年就坐上了市委秘书长的位置上，位列市委常委。只是——楚老大问这个做什么，依着我看，这一次刘长善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是太聪明了，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
“错了，他并不愚蠢，站在他这个位置上来说，自然有自己的考虑和考量。不过，既然是一个聪明人，事后肯定会想明白的，如果我猜测的没错的话，今天中午咱们的饭有着落了。”
“你的意思是——刘长善会请咱们吃饭？”
胖子听着出汗的话，一脸的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