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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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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越泽看着顾非池的表情十分郑重。
    除了郑重外,他的脸上还有一抹复杂的情绪,有纠结,有压抑,也有些说不上的迷茫。
    略微停顿了一下,唐越泽又道:“我刚去过一趟乾清宫,梁公公说,父皇病重,太医让父皇静养……”
    梁铮不让他进去见父皇,所以,他只能来找顾非池。
    顾非池指了指旁边的座位,道:“坐。”
    唐越泽迟疑了一下,便撩袍坐了下来,又想了想,把椅子往萧燕飞的方向拉了拉。
    乍一眼看去,仿佛萧燕飞与唐越泽是一边的,而顾非池是另一边的。
    门外的影七眼角几不可见地抽了抽,收回了目光,静静地守在雅座外。
    萧燕飞:“……”
    她默默地执起了茶杯,借着茶杯的遮掩,在唐越泽看不到的角度,无声地对着顾非池吐出了四个字:“凶神恶煞。”
    顾非池失笑地勾唇,狭长的狐狸眼中笑意荡漾,彷如一池潋滟的春水。
    唐越泽有些坐立不安。
    顾非池凶名在外,从前父皇总在自己跟前说顾非池性情乖张,肆意张狂,还告诫他要用顾家,但不可亲顾家,也因此,唐越泽一向对顾非池抱以敬而远之的态度。
    唐越泽怎么也没想到,顾非池居然会是元后顾明镜的嫡子,他的亲兄长。
    这让唐越泽心头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尴尬,屁股又往萧燕飞那里挪了挪。
    顾非池最讨厌人婆婆妈妈,一手成拳在桌上轻轻叩动了两下,淡淡道:“说说。”
    唐越泽迟疑地微微抿唇。
    雅座内静了一静。
    萧燕飞慢条斯理地给唐越泽斟了杯茶,纤长的睫毛轻轻地上下飞舞,笑着问道:“殿下,你刚刚说,想请皇上赐婚?”
    她的声音听着温温柔柔,呼吸之间闻着那甘醇的茶香,唐越泽不由放松下来,点了点头:“萧二妹妹,我一直钟情你大姐姐,从来没有变过。”
    白鹰在窗户上抖了抖翅膀,又抖了抖。
    “现在……”他看着抖翅的白鹰,眸色幽幽摇曳,轻而缓慢地说道,“我想娶她。”
    说着,他转过头,又看向了另一边的顾非池,“太子,你应该也懂吧?”
    顾非池既然喜爱萧二妹妹,就该明白自己的心情。
    顾非池深深地盯着唐越泽的眼睛,漆黑的瞳孔如深渊般幽深,仿佛能看透世间的一切,令人觉得无所遁形。
    唐越泽默默地挪开了视线,回避了对方的目光。
    他正思忖着该怎么说服顾非池,就听那清冷干脆的嗓音钻入耳中:“行。”
    唐越泽怔了怔,这才回过神。
    他脸上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即又掩下,对着顾非池拱了拱手,干巴巴地说道:“多谢太子。”
    言辞之间客气得近乎疏离。
    顾非池从袖袋中掏出了一个小巧的银质珐琅怀表,打开表盖
    ,看了看时间,道:“那就现在去吧。”
    “现在?”唐越泽惊讶地脱口道。
    顾非池看着他的眼睛问:“有区别吗?”
    唐越泽一愣,抬了抬眼皮。
    是啊。
    今天亦或者明天,也没什么区别。
    于是,唐越泽便起了身,忙道:“那我这就去接鸾儿。”
    说完,他对着两人拱了拱手告辞,跟着,就步履匆匆地走了,甚至没再正眼看两人。
    雅座外传来他“蹬蹬蹬”的下楼声,急促得宛如落荒而逃。
    萧燕飞随意地支肘撑在窗槛上,往窗外喧哗热闹的街道俯视着,不一会儿,就看到唐越泽从一楼大堂出来了,飞快地骑上了一匹白马,策马离开了。
    萧燕飞收回了视线,转头就撞进顾非池温柔似深海的视线里。
    她抬手捏了捏他的袖子,问道:“你刚刚想说什么?”
    在唐越泽来之前,顾非池想跟她说什么来着?
    顾非池换了个位子,坐到了她身边,修长的手指勾住了她纤细的手指,缱绻地摩挲了两下。
    “你先陪我一起进宫,晚些再说。”
    从他话语中透露出来的不舍涌进了她心中,一颗心似乎荡漾在春水里。
    她对“进宫”兴趣不大,不过,她想“陪他”。
    萧燕飞很顺手地勾住了他的手指,靠在他肩头:“好吧,我陪你。”
    顾非池也感觉到她的依恋,唇角高高地翘了起来。
    笑意染暖了他清冷的眼角眉梢,让他整个人似春风化雨、风过疏林般柔软明朗。
    等他们离开盈福居,一起骑马来到乾清宫,太阳都西斜了。
    守在乾清宫檐下的两名小内侍远远地就听到了马蹄声,见两人来了,其中一人小跑着下了汉玉白石阶,笑容满面地过来请安。
    “见过太子殿下,萧二姑娘。”
    另一名小内侍则飞快地进去告诉梁铮。
    顾非池进乾清宫自然是不用人通禀的,现在皇帝虽然还活着,但这位新晋的太子爷才是大景朝实际上的掌控人。
    “殿下请。”小内侍毕恭毕敬地给两人领路,往皇帝的寝宫方向走去。
    几人走到东配殿时,顾非池交代了一句等会让唐越泽进来,就看到梁铮掀帘自寝宫内快步走了出来。
    随着门帘被打起,里头带出了一股子浓浓的药味,其中又混杂着一股子久病在床的人特有的骚臭味。
    梁铮赶忙走了过来,躬身行了一礼。
    “他最近怎么样?”顾非池语声淡淡地问道。
    这个“他”指的当然是皇帝。
    梁铮眉眼低垂,躬着身答道:“皇上这两天时昏时醒,不过是昏迷的时间多,醒的时间少。太医令下了重药,李太医每天给皇上用着针灸,还日日给灌着补药。”
    “殿下放心,奴婢等会‘精心’照顾皇上的。”
    梁铮特意在“精心”这两个字上加
    重了音量。
    他们所有人都知道,为了不耽误太子大婚,皇帝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死,因此这乾清宫内,每时每刻都有太医与内侍不眠不休地在龙榻边守着。
    梁铮说着,往寝宫的方向望了一眼,又道:“殿下,皇上醒着的时候,一直说要见宁王,刚刚醒时,又说了一次,奴婢就应下了……”
    宁王?顾非池只点了下头,唇边浮起一抹清冷的笑容。
    梁铮还想说什么,就听外头响起小内侍尖细的声音:“二皇子殿下,这边请。”
    话音还未落下,唐越泽与萧鸾飞一前一后地绕过琳琅满目的多宝阁,往这边走来。
    唐越泽身上的还穿着之前的那身白袍,面沉如水,后方的萧鸾飞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打扮素净,虽尽量压着唇角,可萦绕在眉眼间的喜色藏也藏不住。
    “太子,萧二妹妹……”唐越泽略略行了一礼。
    萧鸾飞这才看到了萧燕飞以及她身边的顾非池,难以置信地微微睁大了眼,神情明显僵了一下。
    她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掠过,心脏失控地狂跳了好几下,根本不敢直视顾非池那深邃的眼眸,感觉如刀锋一样似能刺透人心。
    她急急地往唐越泽的身后退了一步,低着头不说话,双手紧张地在宽大的袖口中攥在了一起,拳头握得紧紧。
    “皇上刚醒了,就在里头。”顾非池随手往寝宫方向指了指。
    低着头的萧鸾飞闻声眼睫颤了颤,就听唐越泽干巴巴地对着顾非池说了一句:“谢太子。”
    “鸾儿,我们进去吧。”
    直到跟着唐越泽以及梁铮迈入皇帝的寝宫,萧鸾飞还有些不敢置信,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后方的门帘。
    顾非池竟然就这么轻易地让他们进来了吗?
    “殿下。”萧鸾飞拉了拉唐越泽的衣袖,想说是不是有诈。
    可唐越泽继续往前走着,轻轻地自她指间抽出了自己的衣袖。
    萧鸾飞手中一空,那只手尴尬地停顿在了半空中,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不适感。
    下一刻,却见唐越泽回过头,对着她微微一笑:“鸾儿,走吧。”
    “我们去见父皇。”
    看着唐越泽一如从前的样子,萧鸾飞也下意识地对着他浅浅一笑,又觉得自己是多想了。
    唐越泽带着萧鸾飞绕过了一座紫檀木边座嵌珐琅五折屏风,一眼看到了龙榻上的皇帝。
    这是万寿节那天后,唐越泽第一次见到他的父皇。
    他的第一感觉就是——
    皇帝又瘦了。
    瘦得几乎皮包骨头,也显得那眼窝愈发深凹,头发间夹的银丝也更密集了,几乎是半白半黑。
    “父皇。”唐越泽停在了五六步外,怔怔地望着龙榻上气若游丝的皇帝。
    说句心里话,今天来这里之前,唐越泽也想过父皇会不会被太子软禁、慢待,可现在看皇帝身上干干净净,花白的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身上并没有什么不
    妥。
    旁边有李太医看着(),还有两名内侍服侍着。
    显而易见?()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父皇这段日子在乾清宫中并没有受什么委屈,也没有被薄待。
    他只是病入膏肓而已。
    看着满面病容的皇帝,唐越泽心里沉甸甸的。
    他清楚地知道,父皇之所以会病到现在奄奄一息的地步,是他的生母造成的,是她给父皇下了毒。
    这是他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从始至终,顾非池都没有伤害过父皇。
    反倒是母亲……
    想着柳氏,唐越泽忍不住又去看萧鸾飞,深黑色的瞳孔中渐渐地蓄起些许阴影。
    旁边的梁铮默默地做了个手势,李太医与两名内侍便都往外退去,鱼贯地在唐越泽身边走过,退出了寝宫。
    “阿泽。”皇帝也看到了唐越泽,两眼微张,那浑浊暗淡的眼眸中瞬间又有了光彩。
    “快过来。”皇帝艰难地对着唐越泽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他的声音虚弱不堪,说起话来似乎比万寿节那天被人从湖里捞起来后,还要吃力。
    唐越泽便慢慢地走了过去,脚下似灌了铅般。
    皇帝急切地抓住了唐越泽的一只手,枯瘦的手指骨结凸起,艰难地说道:“你来了……是不是宁王勤王救驾来了?”
    “那个窃国的乱臣贼子呢?”
    这些日子,他独自被软禁在了乾清宫中,除了太医与内侍,什么人也见不到。
    他几次跟梁铮说要召见宁王,梁铮让他静待时机,所以,皇帝这才放下心养着龙体,耐心地等着宁王。
    “父皇,您病糊涂了。”唐越泽坐在龙榻的边缘,心头五味杂陈,“太子的身世已经昭告了天下,他是国之正统,不是乱臣贼子。”
    “太子?”皇帝傻了,心头一个名字呼之欲出,喃喃自语道,“顾非池……”
    唐越泽并非对这天子之位没有一点儿想法。
    从小,父皇就告诉他,他日后会是一国之君,这万里江山是他唾手可得之物,十八年来,他一直是这么以为的。
    突然之间,一无所有,他心里没有任何芥蒂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生母弑君被废。
    他是废妃之子,又如何比得上元后嫡子呢?
    唐越泽心里失落,没有注意到皇帝的失态,垂眸仔细地给皇帝掖了掖被角,一如他小时候父皇为他做的。
    “太子已经祭了太庙,昭告天下。”唐越泽又道。
    什么?皇帝一把抓住了唐越泽的手。
    他想说,自己根本没有下旨立太子,可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立储是事关国本的大事,不可能绕过内阁和宗令。
    这就意味着,现在这大景朝堂已经在顾非池的手里拿捏着了,自己这个皇帝的生死,怕也是在顾非池的眼皮底下。
    皇帝瞬间怕了,他怕顾非池会杀父弑君。
    顾非池是被
    ()顾家养大的孩子,心都是向着顾延之的,又岂会有对他这个皇帝有什么君臣父子之心!
    一个储君满足不了野心勃勃的顾非池,这竖子怕是巴不得自己早些死了才好。
    皇帝死死地咬住后槽牙,强自忍耐下来。
    他得再等等。
    等到宁王来勤王救驾。
    他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那种憋屈感令他喉头泛起一股咸腥味,一股灼灼的心火在心口乱窜,愈烧愈旺。
    “咳咳咳……”
    皇帝忍不住又倾身咳了起来,咳得身子乱颤,仿佛随时要背过气去。
    “父皇!”唐越泽赶紧为皇帝抚背顺气,嘴里安抚着,“您别动怒……千万要保重龙体了。”
    “朕……”皇帝用帕子捂着嘴,持续地咳嗽着,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殿下。”萧鸾飞上前了两步,走到了榻前,温声道,“您去给皇上拿杯蜜水吧。”
    “温蜜水可以润肺止咳。”
    唐越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起了身,问不远处的梁铮道:“有蜜水吗?”
    “茶水房应该有蜂蜜。”梁铮往茶水房那边走去。
    萧鸾飞又朝龙榻走近了两步,关切地说道:“皇上,这些日子,殿下人在皇觉寺,但一直很担心您的龙体,这一次,也是殿下亲自去求了……太子,才能来乾清宫探望皇上。”
    说话间,她紧张地看了一下四周,见梁铮领唐越泽一起进了茶水间,便从袖袋中掏出了一样东西,悄悄地塞薄被下。
    动作很快,但也故意让皇帝看到了。
    “咳咳……”皇帝看着薄被下微微隆起的位置,咳嗽声渐缓。
    萧鸾飞又朝茶水间那边看了看,这才俯身悄声对皇帝说:“留吁元帅说,他可以帮您。”
    此话一出,皇帝的鼻翼一阵翕动,抬起那张消瘦的面庞,脸色因为持续的咳嗽微微涨红。
    他想问萧鸾飞什么,却见唐越泽捧着一个茶杯走了过来。
    “父皇,蜜水来了。”
    唐越泽又在龙榻边坐下,把皇帝扶坐起来,亲自伺候他喝了蜜水。
    皇帝慢慢地喝着蜜水,眼角的余光一会儿看萧鸾飞,一会儿又看薄被下的凸起,眼眸闪烁不定。
    大半杯蜜水下腹,皇帝的咳嗽才渐止,挥了挥手,唐越泽就把杯子放下了。
    见状,梁铮松了口气,客客气气地对唐越泽道:“二皇子殿下,皇上龙体欠佳,还得好生休息,太医令和几个太医都说了,皇上不能过度劳心。”
    梁铮过来,又扶着皇帝躺了下去。
    方才说了一通话,又咳嗽了一番,皇帝像是耗尽了所有的精力,整个人虚弱不堪,连呼吸也显得十分微弱。
    唐越泽的目光在皇帝蜡黄的面庞与发青的嘴唇上转了转,眸光沉了沉。
    萧鸾飞看着唐越泽,目露希冀之色,等着他求皇帝赐婚。
    然而,唐越泽什么也没说,就起了身,对萧鸾飞道:“
    鸾儿,我们走吧。”
    皇帝的手在薄被下慢慢地往前摸,摸到了萧鸾飞塞的那样东西,是一个荷包。
    他将荷包握在了手里。
    “……”萧鸾飞动了动唇,眼角也瞥见了皇帝的小动作,放心了,随着唐越泽一起退出了寝宫。
    皇帝的寝宫内,满是刺鼻的药味与骚臭味,气味并不好闻。
    出去后,室外清新干净的空气便随着凉风扑面而来。
    唐越泽在檐下驻足,转过身看向了萧鸾飞,低声道:“……父皇的龙体不太好,这段日子一直没有好转。”
    高高的屋檐在他脸上投下了淡淡的阴影,映衬得他的表情有些晦涩。
    “方才他咳得厉害,我不能再气着他了。等过些日子,父皇的龙体好些,我再带你进宫来请父皇为我们赐婚。”
    “鸾儿,你会怪我吗?”唐越泽的语气很柔和,却又隐隐透着几分涩涩的苦味。
    “当然不会。”萧鸾飞抓住了唐越泽的手,深情款款地仰首看着他,“我说过,哪怕无名无份,我也愿意跟在您的身边。我会等着您的。”
    她秋水般的眸子清晰地倒映出唐越泽的面庞。
    她不急。
    只要等到皇帝重掌这大景朝堂,那么,她就是最大的功臣。
    等到唐越泽成为储君,继承了这大景江山,他就会知道,她是一心一意为他好。
    他不会辜负她的。
    她微微地笑,眸光灼灼。
    “鸾儿……”唐越泽轻唤着她的名字,似是自胸腔深处发出一声低叹,“我送你出去吧。”
    唐越泽亲自送萧鸾飞从西华门出了宫,接着又返回了乾清宫。
    对唐越泽的去而复返,顾非池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情绪变动,波澜不惊。
    唐越泽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步步艰难地走到了顾非池的面前。
    他看了看顾非池,面上又露出那种复杂纠结的表情,接着又转向了萧燕飞。
    “萧二妹妹。”唐越泽闭了闭眼,直直地对上萧燕飞清澈明净的眼眸,艰声道,“你大姐姐……她见过留吁鹰。”
    这短短的一句话说完后,他整个人显得精疲力竭,一向挺拔的肩膀都垮了下来,精气神都散了。
    他眼底浮现浓浓的失望与心寒。
    对于萧鸾飞,他一直是真心的,他的心里只有她,从未变过。
    哪怕他明知,她和他的初遇可能并不是偶然,而是一场精心算计过的相遇,他也没有动摇过。
    他以为他会像父皇对母亲那样,只得一心人。
    但是,母亲辜负了父皇。
    万寿节那天,在流云阁看到的一幕幕疯狂挤压着他的脑海……
    最后定格在萧鸾飞的脸上。
    那天万寿宴散后,他去找过萧鸾飞,他想告诉她流云阁发生的事;他想告诉她,虽然他不能成为太子了,但是也意味着,他可以只娶她一人——不会再有什么侧妃,只有她。
    可是,她没给他说这些的机会。
    她告诉他:“殿下,您别急,只要皇上不承认顾非池元后嫡子的身份,他就是乱臣贼子。”
    “殿下您才是正统,才是天下人认可的嫡皇子。”
    “现在内阁也只是慑于顾非池的淫威,您可以私下里召集那些拥护正统的人……”
    “……”
    萧鸾飞说了很多,听着似乎一心是为了他考虑,却宛如一大盆凉水浇在了他头顶。
    他突然明白了,萧鸾飞待他的情谊,不是因为他这个人,只是因为他的身份。
    而并非他曾经所以为的情有独钟。
    就像是他的母亲一样……
    唐越泽的眼眸愈发黯淡了,喃喃道:“鸾儿……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似在自问,但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萧燕飞,似乎在问,萧二妹妹,你是她妹妹,你知道吗?
    萧燕飞:“……”
    她的眼角细微地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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