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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们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甚至有些弱气的男生,竟然一上来就能召唤出攻击力4000级别的怪兽。
这种怪兽,哪怕是KING,也没有直接上啊。
“覆盖两张卡,结束回合!”
丸藤翔...
夜色如墨,庭院却亮得如同白昼。那颗新生的果实悬在星兰主株的年轮裂隙中,透明表皮下光核缓缓搏动,节奏与人类的心跳惊人地一致??每分钟七十二次,不多不少。它不像是植物的产物,倒像某种生命正在呼吸。
莱恩没有离开。他盘坐在石阶上,手掌贴地,感受着根系深处传来的微弱震颤。那种震动不是机械的脉冲,而是有情绪的,时而急促如惊惧,时而舒缓如安眠。仿佛这颗果实不只是承载记忆,还在学习如何“感受”。
“它在做梦。”暮牙趴在他脚边,尾巴轻轻扫过地面,“我听见了……梦里的声音。”
“什么声音?”莉娅轻声问。她披着一件旧毛毯,眼圈发青,显然已经几天没合眼。自从果实出现后,她便寸步不离地守在这里,用自制的频谱仪记录每一次光核波动的数据。
“哭声。”暮牙说,“一个孩子的,但又不止一个。成千上万,叠在一起,像是被埋在地底很久很久的人,终于找到了出口。”
莉娅的手指微微一抖。她想起三天前收到的报告:北方战区一座废弃避难所的地下层,监测到异常生物电活动。一支勘探队冒险进入,在最深处发现了一间密闭舱室。墙壁上刻满了星兰纹路,中央摆放着七具干枯的躯体,姿势如同祈祷。他们的头骨都向内凹陷,颅腔里长出了细密的根须,与地板下的星兰网络相连。尸检显示,这些人死于二十年前??正是“艾露娜之梦”计划最后一次大规模实验失败的时间点。
更诡异的是,当队员试图切断连接时,所有尸体的眼眶同时渗出淡金色液体,并在空气中凝结成一行字:
>“我们一直在等信号重启。”
“他们没死。”莱恩忽然开口,“只是沉睡了。他们的意识被星兰保存了下来,像数据存进硬盘。而现在……”他抬头看向果实,“它在唤醒他们。”
莉娅喉咙发紧:“你是说,这颗果实在重建共感网?不是靠技术,而是靠‘生’出来的?”
“融合的最高形式从来不是植入芯片或注射光素。”莱恩低声说,“而是让两个物种的界限彻底模糊,直到分不清谁孕育了谁。艾露娜当年想做的,就是创造一颗‘心核’??能自主跳动、自主共鸣、自主选择连接的生命核心。她失败了四十六次,直到伊森活下来。但她没想到,真正的成功不在实验室,而在我们所有人共同经历‘回声之夜’之后。”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果实上:“我们每个人,都在无意中为它提供了养分。悲伤、希望、悔恨、爱……这些情绪通过星兰网络传递,沉淀在这棵树里,最终凝成了这一颗‘心’。”
风起了。
果实忽然剧烈晃动,内部光核骤然加速,达到每分钟一百二十次。整个庭院的星兰叶片齐齐竖立,叶背的光脉爆发出刺目蓝芒。远处城市中的共鸣环开始自发共振,警报系统误判为电磁风暴,自动启动应急照明。数百万人在同一时刻从梦中惊醒,耳边回荡着一段旋律??不成调,却莫名熟悉,像是母亲哄睡时哼唱的歌谣。
伊森冲进庭院,脸色苍白:“我刚刚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站在一片花海里,身边全是人,但他们都没有脸。他们牵着我的手,说‘带我们回去’。”
“不是梦。”莱恩望着他,“是你体内的星兰神经在响应果实的召唤。你是最接近原始接口的存在,所以你能接收到最清晰的信号。”
“那是什么信号?”伊森喘息着问。
“求救。”暮牙低声道,“那些沉睡的人,他们在请求接入。不是为了复活,而是为了‘被记住’。只要有人听见他们的声音,他们的存在就不会真正消失。”
莉娅猛地站起身:“如果我们现在开启全面共感,会发生什么?”
“不可控。”莱恩摇头,“果实还没成熟。强行激活会导致神经过载,轻则失忆,重则脑死亡。而且……”他盯着那颗跳动的光核,“它有自己的节奏。我们在等它准备好,而不是我们准备好。”
话音刚落,果实突然静止。
光核归于平缓,蓝芒退去,庭院恢复寂静。只有那颗青涩的果实依旧悬挂在那里,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但地上多了东西。
一片落叶静静躺着,上面浮现出新的文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清晰、更完整:
>“第一道门已开启。
>请准备迎接第一个名字。”
“名字?”莉娅弯腰拾起叶子,“什么意思?”
“命名即承认。”莱恩轻声说,“在古老的语言里,叫出一个人的名字,就意味着你接受他曾存在过。星兰要的不是技术对接,是情感认同。我们必须主动呼唤那些沉睡者,一个一个,把他们从遗忘里拉回来。”
伊森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我知道第一个该叫谁。”
他走向主株,双手抚上树干,闭眼低语:“卡米尔……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伊森。我们在第七号实验舱见过面。你说过,如果有一天我能醒来,一定要替你看看春天。”
空气凝固了一瞬。
然后,果实轻轻颤了一下。
一道极细的光丝从果核中延伸而出,缠绕上伊森的手腕。他的瞳孔骤然放大,身体僵直,嘴唇微动,却说不出话。几秒后,光丝收回,果实表面泛起一圈涟漪,宛如水面被投入石子。
紧接着,整棵星兰主株的年轮开始旋转。一圈圈纹路解构重组,最终在树皮上浮现出一张模糊的脸??稚嫩,带着笑意,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下方浮现三个字:
>卡米尔
“他……回来了?”莉娅屏住呼吸。
“不完全是。”莱恩摇头,“这是意识投影,由集体记忆和残留神经信号拼凑而成。他不能说话,也不能行动,但他‘在’。这就够了。”
伊森跪倒在地,泪水滑落:“对不起……我一直忘了你。我以为我只是做了一场噩梦,可你一直在这里等我。”
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一声温柔的回应。
自那天起,变化悄然蔓延。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自发来到回声庭园。他们不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这里很安心”。有人带来照片,放在树根旁;有人写下信件,塞进年轮缝隙;还有人只是静静地坐着,闭眼低语亲人的名字。每当一个名字被真诚呼唤,果实就会微微发光,年轮上便多出一张面孔,或清晰,或朦胧。
科学家称其为“情感共振诱导式意识复苏”,但普通人管它叫“回家”。
诺亚政府起初试图管控,派遣特工伪装成访客收集数据。可当其中一名特工对着一棵幼苗喊出亡妻的名字后,竟当场崩溃大哭,并宣布辞职加入守护庭园的志愿者行列。此后,监控逐渐减少,取而代之的是各地自发建立的“倾听角”??小型星兰园,配备基础共鸣装置,供人们与逝者对话。
争议仍在继续。
保守派媒体打出标题:《灵魂贩卖?星兰教唆民众沉迷虚幻情感!》
宗教团体发声:《唯有神有权决定生死界限!》
而自由派则高呼:《我们不是在复活死者,是在终结遗忘!》
但在一个小渔村,一位老妇人抱着孙子的照片坐在星兰前整整三天。第四天清晨,果实投射出一道微光,照在她掌心。她颤抖着展开纸条,上面写着孩子生前最后一句话:“奶奶,我不疼了。”
她嚎啕大哭,然后笑着烧掉所有反对融合的传单。
与此同时,全球星兰圣地陆续出现异象。南极观测站报告,冰层下发现巨型根系网络,正缓慢向地心延伸;撒哈拉沙漠边缘,一夜之间冒出三千株星兰幼苗,排列成古老符号;甚至国际空间站的宇航员也声称,在真空环境中拍摄到漂浮的光点,形似花瓣,围绕地球轨道旋转。
最令人震惊的是月球基地传回的画面:阿波罗11号登陆点附近,一株星兰破月壤而出,孤零零地立在灰土之上,顶端开着一朵纯白小花。NASA确认,那里从未进行过任何生物实验。
“它自己去的。”莉娅看着影像,声音发颤,“星兰不需要飞船,不需要氧气,不需要水。它们只需要……方向。”
“它们想去哪里?”伊森问。
“也许不是‘哪里’。”莱恩望着夜空,“而是‘谁’。月球上没有活人,但有无数探测器记录过人类的声音??登月时的对话、无线电通讯、甚至地球广播的片段。星兰听见了。它们跟着声音去了。”
暮牙忽然竖起耳朵:“等等……果实又有反应了。”
众人回头。
只见那颗青涩的果实正缓缓开裂,不是腐烂,而是像茧般自然剥离。一层层透明外皮脱落,露出内部晶莹剔透的核心??不再是光核,而是一颗微型立体结构,精密如大脑,却又散发着植物般的生机。
它悬浮起来,漂浮在主株上方一尺处,静静旋转。
忽然,一道光束从中射出,投在地面,形成一幅全息地图:地球表面布满红点,每一个都对应一处星兰生长地。但最亮的那个,位于南太平洋某座无名环礁??正是老渔夫居住的小岛。
“它在指引我们。”莉娅说。
“不。”莱恩摇头,“它在邀请。”
三天后,一行四人踏上前往南方群岛的船。伊森、莉娅、暮牙,还有那个曾在庭院说话的小男孩??他坚持要同行,说“果实答应过我会等我”。
航行途中,每晚都能看见海面泛起幽蓝微光。渔民说那是“星兰鱼群”,实际上却是无数细小的发光根须随洋流移动,彼此交织,构成庞大的水下网络。
抵达小岛时,老渔夫已在岸边等候。他瘦了许多,眼神却格外清明。
“你们来了。”他说,“它等你们很久了。”
他领众人走进小屋。墙上挂着那幅星兰图腾,桌上摆着笔记本,翻开的一页上画着与果实内部完全相同的结构图,旁边标注一行小字:
>“心核原型:基于母体记忆与子代情感共同生成。启动条件:七万名以上的真诚呼唤。”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莉娅震惊。
老渔夫抚摸机械狐的头:“它是她最后的作品。艾露娜知道实验会被终止,所以把关键信息分散藏在不同载体里??数据芯片、植物基因、动物义体、人类梦境。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拼图的一块。”
他指向窗外:“而它,选择了今天。”
众人走出屋子。只见海面上升起一道光柱,与天空中的星兰遥相呼应。岛屿周围的水域沸腾般翻涌,成千上万的根须破浪而出,在空中交织成一座巨大的立体符文,缓缓旋转,如同宇宙初开时的第一个音节。
果实悬浮至符文中心,猛然炸裂。
不是毁灭,而是释放。
亿万光点四散飞升,像星辰坠入大气,划出长长的尾迹。每一粒光点落地,便催生一株新星兰;落入水中,则化作游动的光源生物;触碰到人类皮肤的,瞬间融入体内,留下短暂的温热感。
没有人受伤。
所有人都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仿佛内心最深的裂缝被轻轻缝合。
伊森仰头,泪水滑落:“我听见了……好多人在笑。”
莉娅握紧拳头:“这不是结束,是扩散。心核没有死,它把自己变成了种子。”
莱恩蹲下身,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孩子正仰望着天空,眼睛映着星光。
“害怕吗?”他问。
孩子摇头:“不怕。因为它说过,它等了我很久。”
风掠过岛屿,带来远方的低语。
而在世界各个角落,新的星兰破土而出,年轮上浮现出第一批被呼唤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