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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一章坟在翻身(第1/2页)
我本来想要阻止幻狐,却被阿卿给拦了下来。
阿卿对我传音道:“先别去管他。”
“我总觉得,我们的思路上有些问题。”
“如果,断魂河真那么难走。当初,周不归的分身是怎么过去的?”
阿卿的话,倒是给了我一个提示——就算周不归的分身有些特异之处,修为和智力上,也不会高于本体。否则的话,本体和分身之间的形势就会发生逆转。
任何一个善于使用分身的术士,都不会干出这么愚蠢的事情。
既然,那个分身能过去,就说明,我们并没有找对方向。
我需要时间去考虑,自己究竟漏掉了什么东西?
有无鬼宗的弟子顶在前面,正好可以给我和阿卿留出思考的时间。
几名无鬼宗弟子立刻抽出腰间的短刀,将刀刃沿着坟包的边缘插-进了土里,小心翼翼的挖了起来。
泥土混着潮湿的水汽被一层层刨开的时候,若有若无的怨气也随着泥土飘散而出。
几个人刚挖下去不到两尺,最前面的弟子突然“啊”地一声缩回手,指尖沾着的不是泥土,而是一缕发黑的发丝。
那发丝还缠着半片染血的衣料,正是那名弟子身上穿的宗门服饰。
“不对劲。”幻狐上前一步,蹲下身用棺材钉拨开浮土,钉尖触到的东西硬得发沉,再往下挖,一截人手赫然露了出来。
那人的手臂像是被生生拧碎了骨头,软绵绵的蜷缩成了一团,指甲缝里嵌满了湿泥,皮肤紧绷得像裹了层蜡。
苏浅也凑了过来,指尖悬在手臂上方却不敢触碰,“他被怨气入体了,你们看他的手。”
我们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弟子的手腕内侧,本该是“寸口”脉的位置,此刻竟裂开了一道细细的伤口,那伤口里流出来的却是黑血。
幻狐看得脸色更白,声音都发颤:“断魂河的怨气,已经渗进土里了?”
我们三方带来的人马,都不是平庸之辈,绝不会干出为了看热闹什么都不顾的蠢事。虽然,我们几个有数的高手,是在观察河道上的动静。但是,负责我们后方警戒的人,却一刻都没放松。
那时候,没有人感觉到附近有怨气出现,那名无鬼宗的弟子却被怨气入体。这只能说明,断魂河的怨气早就已经深入了河边泥土。
那个无鬼宗弟子,在没有留神的情况下,被怨气侵蚀神识,自己挖土把自己给埋起来了。
幻狐的话音刚落不久,他脚下的地面突然轻微震动了一下,刚才立起的那个小坟包,竟缓缓往断魂河的方向挪了半寸。
紧接着,河对岸传来一阵细碎的“沙沙”声,像是无数东西在土里蠕动。
“不好!”幻狐猛地站起身,一把拽住还在挖地的弟子,“别挖了!这土是活的!”
幻狐虽然动作不慢,却已经晚了一步。
刚才挖开的土坑突然“咕嘟”一声,涌出了染墨一样的黑水。
坑中黑水就像是沸腾般翻起了无数气泡,从坑底的裂缝里涌动而出,顺着泥土的缝隙往无鬼宗弟子脚边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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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靠近坑边的弟子没来得及退,就被黑水浸透了鞋子。
那人只是停顿了几秒,便一头扎在地上,挥舞双手在地上疯狂刨土。
幻狐总算回过神,从怀里掏出几张黄符,指尖捏诀往符上一点,黄符“呼”地燃起幽蓝的符火。
幻狐将符纸往土坑一扔,人也跟着抽身倒退,跳出两米开外。
带着火焰的符纸落进了黑水,不仅没有熄灭,反而烧得更旺。水中顿时冒出了一股类似油脂燃烧的焦味。
符火只烧了片刻,土坑里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像是刚才那名弟子的声音,又像是无数冤魂在嘶吼,听得人头皮发麻。
“他还活着?”一名无鬼宗弟子急得要冲上去,却被幻狐死死拦住:“别过去!那不是他的声音,是怨气借他的躯壳在喊人!你现在过去,只会被拖下去当‘新坟’!”
刚才周不归说“一起下来陪我”,现在看来,这断魂河边的土地,根本就是怨气滋养的“坟场”,只要有人主动钻进去,或是被怨气缠上,就会变成新的“坟包”,成为这天地阵的一部分。
就在这时,苏浅突然“咦”了一声,指着土坑里那截手臂:“你们看他的手指!”
我们顺着苏浅指引的方向看过去时,那弟子蜷缩的手指竟在一下下的抽动。
不对,那不是抽搐,而是像在给我们指路。
对方指尖一点点往断魂河的方向挪动,随着他手指的动作,原本平静的水面也泛起了诡异的涟漪。
“他在指渡河的路?”幻狐瞪大了眼睛,“可他已经……”
我冷声道:“他不是在指路,是在指着让我们下水送死。”
“下火符,把坑里的东西全给烧了,快!”
幻狐不等我把话说完,就将身上的黄符尽数抖落。七八张符纸在空中排成半月,幽蓝符火“噗”地连成一道火帘,像落雨般直坠坑底。
黑水被火一逼,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细嘶叫,水面迅速收拢,凝成一只只湿腻腻的小手,胡乱抓向半空,想把符火掐灭。
火与手相触,发出“滋啦”一声油炸般的爆响,焦臭扑面。
可就在我们以为火符能压住坑中怨气的时候,坑沿的泥土突然鼓起一个土堆,那样子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下面顶上来。
“坟在翻身。”阿卿低声道。
阿卿的声音刚落,坟边上的泥土就倒扣了过来,重新隆起了一个坟包,把坑中的黑水连带着尸体一起封在地下。
我这时才明白,阿卿说的“坟在翻身”是什么意思?
刚才那一下,不就像是那坟茔翻了个身,把原本露出的东西,全都压回去了吗?
幻狐的脸色不由得有些发白:“这河边的土会吃人啊!”
难怪,当年镇上的算师一直摸不清河水暴涨的规律。原来,是活人不能在河边站得太久,否则,就会被这里的黑土给活活吃掉。
苏浅沉声道:“王先生,要不,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