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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名张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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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折:“……”
    吃菌子可还行。
    余光里,白涧宗“啪”得一声带上门,轮椅缓缓在地毯上移动,直到两人面对面。
    寂静在空气中弥漫,如擂鼓一般的心跳撞击着胸腔,吊起的双臂挤压着燕折耳朵,指尖止不住地颤。
    说不怕是不可能的。
    说白了,真正的他和白涧宗才认识不到两个月,能有多少情分?
    哪怕这两个月里,白涧宗并没有对他造成过实质性伤害,可在小说中,白涧宗曾真实地把燕颢关在地下室,经历非人的折磨。
    短短一个多月,燕颢瘦了二十斤。
    但话都到这份上了,逃避也没意义。
    “我没病,也没吃菌子,不是疯话不是臆想。”燕折缓缓道来,“您应该能感觉到,我和一个多月前的燕折性格截然不同。”
    白涧宗无动于衷。
    燕折呐呐道:“我没有二十二岁以前的所有记忆,不记得小时候和你关系不错,也不记得十四岁之前经历过什么,并不是因为我忘了,而是因为我根本不是真正的‘燕折’。”
    “……”
    燕折闭了下眼:“更不是你记忆中那个、念着几l分旧情的弟弟。”
    他尽力无视着心里那股微妙的难受,早知道就不招惹白涧宗了。
    就算刚醒来的那天,因为爬床未遂被白涧宗扔斤鱼塘也没什么,大不了在众人面前丢尽脸面,以后低调做人、再离燕颢远点。
    可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我和九年前也是完全两个性格。”
    白涧宗冷冷看着他:“经历过不同的事,或因为身边旧的人离开、新的人到来,性格变了很寻常。”
    “您是因为车祸和……”燕折倏地闭嘴,道,“您对我不是了如指掌吗?那您应该知道,我这几l年并没有遭到重大变故。”
    “你不是说自己不是燕折?”白涧宗眯起眼,“又怎么知道他这几l年没遭遇过重大变故?”
    燕折一哽:“您知道穿书是什么意思吗?”
    “……”白涧宗漠然问,“哪个chuan,哪个shu?”
    燕折彻底噎住。
    这个反派是不是一点不上网?之前骂他茶艺精湛不是挺顺溜!?
    “穿越的穿,读书的书。”
    堂堂清盛大老板打开度娘,搜索“穿书是什么意思”。
    【穿书是一个网络流行词,一种小说的背景设定,意思是穿越到某本书里,成为书里的某个角色。】
    白涧宗阴阴抬头:“你跟我编小说呢?”
    “……我没有。”
    白涧宗捏着手机敲击轮椅扶手:“你的意思,我在的这个世界是一本书?”
    “啊。”燕折缩缩脖子,“我穿成‘燕折’之前看过这本书,所以知道一部分剧情……”
    “比如?”
    “比如主角是燕颢,他跟很多
    男人都有一腿,
    在书里你们还结婚了……”
    白涧宗危险地眯起眼睛:“……你恶心谁呢?”
    “……”心情突然愉悦,
    燕折带着微妙的不爽嘴欠说,“可您就是结了呀。”
    虽然婚后没睡过,估摸着也没同床过。
    不然燕颢早被半夜惊醒的白涧宗掐死了。
    看得出来白涧宗是真恶心,一羽毛扫在燕折脚底板,疯狂报复。
    燕折脚趾一缩:“哈哈哈哈哈……别!我错了!”
    白涧宗勉为其难地收手,靠着椅背冷冷问:“既然你说自己看过这本书,那预知未来不难吧?”
    燕折:“……”
    白涧宗单手握拳,撑着下颌,问:“比如清盛未来的股市走向。”
    “……”
    白涧宗又道:“再比如,杨家后来有没有闹幺蛾子?”
    燕折委婉道:“书里的主角是燕颢,不是您。”
    “……”白涧宗眉眼森然,半晌又问,“那这个问题你总该知道。”
    “……什么?”燕折问得迟疑,直觉白涧宗是要问自己的母亲有没有被找到。
    但是白涧宗没有:“我什么时候死的?”
    白涧宗问得随意,就好像在问今晚吃什么一样随意。
    他说得笃定,仿佛早已预料到自己的结局。
    白涧宗:“如果这么大的事书里都没写,我就可以合理怀疑你在骗我。”
    “……”
    书里确实写了。
    和如今的走向不一样,书里,燕颢和白涧宗结婚并没有办订婚宴,只办了婚礼。
    甚至婚礼当天白涧宗都姗姗来迟,连戒指也忘了带,令燕颢在宾客面前丢尽颜面。
    后来燕颢才知道是燕折设计缠住了白涧宗,一向“柔弱善良”的他气到当众扇了原身一耳光。
    而婚后不久,白涧宗就被发现死在山庄里,和平常一样坐在轮椅上,身上没有任何伤口。
    脸色苍白且平静,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
    那是12.31日晚,跨年夜。
    燕折对这本书的剧情了解也到这里戛然而止。
    可白涧宗是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会死?难道他真得了绝症?
    可据燕折这段时间观察,除去他上次遭绑架受伤,白涧宗没去过一次医院,平日会见的医生也只有董华。
    这不像是一个绝症患者的态度。
    他沉默了会儿,试探道:“您为什么觉得自己会死?……是生病了吗?”
    白涧宗面无表情:“与你无关。”
    燕折在心里冷哼,不说拉倒,遗产是他的就行。
    他没说实话:“您怎么会死呢?您会长命百岁的。”
    白涧宗眉眼间一片阴郁,却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骗子。”
    “……”
    说你长命百岁你还不乐意了。
    燕折不动声色地磨了下牙:“是真的,您要
    是不信我也没办法,但我和从前的燕折性格截然不同是不争的事实。”
    “一个人性格的组成主要源于三部分。”
    白涧宗淡淡道,“基因、生活环境与激素水平。”
    “……”说点人话!
    “你既然说自己不是燕折,可你又是你自己吗?”白涧宗掀起眼皮,“你换了具身体,受与你自己完全不同的基因与激素水平影响,你真的还是原来的自己吗?”
    短短一段话,给燕折cpu干烧了。
    他呆呆望着白涧宗,半晌发出了一声:“……哈?”
    没听懂。
    但反派就是反派,听到自己的世界只是一本书也没有太大情绪波动,毫不在意。
    “所以别编故事了。”白涧宗冷漠道,“就算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燕折,我也不可能放你走。”
    燕折:“……”
    他不是这个原因想跑啊!他想跑是因为那段聊天录音啊!
    麻了。
    沟通真难。
    突然理解萧玖和秦烨为什么能误会八年了。
    “我从来没有想逃离您,只是那段录音实在太惊世骇俗,怕被您误解,所以不知道怎么面对而已。”
    燕折不明白,明明白涧宗已经察觉出了不对劲,为什么还不相信他是穿书的?
    他大脑快速旋转,搜索着自己能预知的一些剧情。
    这还真让他想起了几l个。
    “虽然我不知道清盛的股市走向,但有个事我倒是知道,过段时间,可能有个清盛高层会自杀。”
    白涧宗眸色微动:“谁?”
    “书里主角又不是您……没细说。”燕折咕哝道,“就在‘我’死掉的前三个月左右。”
    白涧宗眸色骤沉,他抓住了重点,反复碾磨这几l个字:“你死掉?”
    燕折啊了声:“在书里,您和燕颢结婚后不久,您认识的那个燕折就死掉了。”
    “……”
    燕折有些惴惴不安,他瞄了眼,没在白涧宗脸上看到明显的情绪波动。
    “怎么死的?”
    “被姜天云掐死的……”燕折语气低落了些,“但他也是受人指使,我一开始以为是燕颢想杀我,但现在又感觉不是他。”
    白涧宗满眼阴鸷。
    半晌,他弯腰抽开实木桌腿上的绳子:“下来。”
    手腕上的绳子倏地一松,燕折终于重获自由。
    他抬起酸麻的腿,踩上柔软的地毯,可刚刚羞耻的姿势维持太久,腿软到站不稳,直接摔进了白涧宗怀里。
    白涧宗指尖微动,没扶,只漠然俯视。
    感觉坦白后白涧宗并没有很生气,于是燕折小声抱怨:“手腕好痛,都红了。”
    白涧宗漠然道:“你又不是燕折,跟我撒什么娇?”
    燕折:“……”
    呵,男人。
    白涧宗突然捏起他下巴:“这么说,你喜欢我也是装的?”
    “那,那当然是真的!()”
    “……?()?[()”
    “——可您眼中就只有少年燕折,我只是一个不重要的影子。”
    “呵。”白涧宗眼皮一抽,“茶,继续茶。”
    燕折失落地垂眸:“您果然一点都不喜欢我。”
    “要不退婚吧”还没说出口,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白涧宗松开燕折的下巴:“滚下去。”
    燕折老老实实地直起身子,坐在地上,不知道这个点来的会是谁。
    门一开,竟然传来了燕颢的声音。
    “涧宗哥……”
    白涧宗一个字都没回,就要不耐地摔上门,却被燕颢拦住。
    他咬了下唇,以退为进道:“你不喜欢我,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以后也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跟我有关系?”
    燕颢这次没失态,他红着眼眶,轻声道:“我是来送您订婚礼物的,希望您收下,余生珍重。”
    他递来一个礼盒。
    白涧宗还没说话,卧室里就传来一声撒娇的咕哝:“老公,谁啊?”
    “……”白涧宗手臂上的青筋跳了跳。
    只见刚刚还一脸难过的燕折不知道什么时候扒光了自己,钻进被窝,露出白皙光洁的肩膀,一边还一个吻痕。
    燕折问:“谁家好人会在一个男人订婚夜敲门呀?”
    他裹着被子爬下床,看清燕颢的那一刻茶言茶语道:“哦,原来是我哥呀。”
    他特地把有吻痕的肩膀露在外面,因冷空气而泛起了些许鸡皮疙瘩,眼尾也红红的,头发凌乱,就好像刚刚do过。
    燕颢捏紧拳头,脸色一变再变。
    本想着以退为进,男人么,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结果还是被气破了相。
    “回床上去。”
    “哦。”
    燕折乖乖爬回床上,安静看着他们。
    白涧宗一字一顿地说:“肩、膀、盖、上。”
    燕折一怂:“好哦。”
    白涧宗竟然出去了,“砰”得一声将门关上。
    燕折一懵,不知道今晚的坦白是对是错。
    不至于因此回到原本的剧情线,让白涧宗被燕折勾搭上吧?
    但白涧宗又不蠢,也没有因为他鸠占鹊巢发怒……
    -
    门外,白涧宗语气冰冷:“带着你的礼物滚。”
    燕颢顿在原地,有些难堪。
    白涧宗转身朝长廊的另一个地方移动,但没两步又微微回首,语气森冷:“燕颢,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离我身边的人远点。”
    “我……”
    燕颢都来不及回应,轮椅就已经远去了。
    白涧宗来到白天关姜天云的卫生间,一个保镖守在门口,见他来微微颔首:
    ()“老板。已经按照您说的报警了,
    那边十分钟到。”
    白涧宗:“开门。”
    保镖打开锁,
    将门推开。
    里面的姜天云瘫坐在地上,一天没吃饭,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听到动静,他眼皮抬了抬,视野里出现一辆黑色的轮椅。
    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白涧宗一拐杖捣在他裆上。
    “啊!”姜天云捂住裆面色痛苦,“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杀了你。”白涧宗眉眼阴冷,不像是玩笑。
    姜天云浑身一僵,不可思议地问:“就因为我和燕折曾经撩骚过?那也是他主动的!他勾搭过的人又不止一个,我不信你不知道!”
    “你该庆幸现在是法治社会。”白涧宗直接无视他的话,“警察很快就到,你最好慎言。”
    “凭什么——”
    “凭什么?凭你爸在外的私生子数都数不过来!”
    白涧宗嗤笑一声:“更凭如今房产市场下沉,你家朝我售出了百分之四十一的股份,没有我的支持,你还想继承家业?”
    “……”
    姜天云从未想过和白涧宗站在对立面,他咬紧牙关,一万个不理解:“以您的地位想要什么人没有,为什么会看上燕折?他真不是什么好东——”
    白涧宗一拐杖甩在他嘴上。
    姜天云被打得头一偏。
    脑瓜子嗡嗡的。
    白涧宗又说:“以后再在他面前出现一次,我就让你和我一起坐轮椅,好不好?”
    姜天云打了个寒颤,这个“他”自然是指燕折。
    他清楚,白涧宗真干得出来。
    “那份录音你还给过谁?”
    “……只给过燕颢。”姜天云闭了闭眼,“没别人了。”
    轮椅掉了个头,白涧宗离开卫生间,原本都移动好几l米了,却因为回忆起燕折那句“是姜天云杀了我”,感到一股无端的烦躁。
    明明觉得燕折在编故事,却还是……
    他顿了顿:“打一顿。”
    保镖有些迟疑:“警察快到了。”
    “他不敢乱说。”白涧宗面无表情,“打一顿,哪里疼往哪里打,够不成刑法上的轻伤就行。”
    “是。”
    回到房间门口,白涧宗迟迟未进。
    片刻后,他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里备注的“叶医生”,拨了通电话出去。
    那边传来一道女声:“……白总?”
    白涧宗冷淡道:“是我。”
    叶医生习以为常地问:“最近又出现幻听幻视了吗?”
    “没有。”白涧宗垂眸,“是我未婚夫有点心理问题。”
    “这样……”叶医生有些意外,问,“你上次和我说他失去了十四岁以前的所有记忆,心理问题和这个有关吗?”
    “无关。”白涧宗面无表情,“他疑似患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还有人格分裂。”
    话筒里传来一声剧烈的咳嗽,
    叶医生似乎被呛到了:“人格分裂?”
    “他十八岁的时候性情大变,
    让人不喜……你知道的。”
    叶医生当然知道。
    她全名叶岚君,是白涧宗的心理医生。
    ——他和白涧宗的医患关系就始于燕折性情大变的那一年。
    白涧宗望着远方,道:“但一个多月前,他性格又变得和少年时极其相似,喜欢装乖、演可怜,爱撒娇,使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伎俩……”
    叶岚君:“你的意思是,他在十八岁的时候分裂出了一个不好的人格,但这个人格又在一个多月前消失了?”
    白涧宗:“嗯。”
    “在没有确切的诊断之前,一切都是猜测。”叶岚君的声音微顿,“我们见面后再详细聊聊,让我和他接触一下。”
    白涧宗:“好。”
    叶岚君又问:“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又是怎么回事?他遭遇过什么?绑架?囚禁?”
    “都没有。”
    “那造成他出现这个病症的对象是?”
    白涧宗:“我。”
    “……?”
    叶岚君沉默了,突然觉得这个话题很危险。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基于伤害之上产生的感情……白涧宗对他的小未婚夫做了什么?
    如果真做了犯罪的事,那产生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对白涧宗来说其实是件好事,又怎么会想要治疗未婚夫?
    处处古怪。
    “这样吧,我们见面聊。”她说,“我明早还有一场讲座,今天需要早点睡,也顺便在睡前消化一下你说的事。”
    ……
    燕折都快等睡着了,坦白后他竟然没产生太多焦虑,反而有些放松。
    唯一担心的就是白涧宗别被燕颢勾搭走了。
    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响起开门的声音,燕折肩膀一抽,清醒过来,看见白涧宗坐着轮椅缓缓驶入。
    “您回来啦……”
    白涧宗的目光落在他肩上:“吻痕怎么弄的?”
    燕折坐直身体,眨了下眼:“自己吸的。”
    左肩一个,右肩一个。
    “……”白涧宗眯了下眼,“以后别用这种无聊的伎俩气燕颢。”
    燕折磨了磨牙,气得要打人,真就被勾搭走了?没用的狗东西——
    “他不配。”
    燕折瞬间乖巧:“好哦。”
    白涧宗幽幽道:“再叫我老公,我就割掉你的舌头,切片煮锅子。”
    “……”
    燕折下意识闭紧嘴巴,舌根一紧。
    自动带入了牛舌的口感……操啊。
    白涧宗:“以后私下里叫我小叔就行了。”
    “……???”燕折有些呆逼。
    我当你是未婚夫,你却想当我叔??
    白涧宗并不在意燕折怎么想,他操控轮椅移动到床边,背对床、面朝木窗外的夜景,道:“既然你是穿书的,那就说说你自己的故事吧。”
    “……”
    白涧宗:“从名字开始。”
    燕折冷漠地哦了声:“说来您可能不信,我也叫燕折。”
    白涧宗回眸,递来一个“你逗我玩呢”的森然眼神。
    燕折脖子一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跟您开玩笑呢,小叔。”他撇撇嘴,“其实我叫张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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