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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难闻！”
“这什么味道啊？”
“那里头好像是腌的芥菜？都发霉了吧！”
“别说发霉了，这最少都埋了三五年了！”
屋子里的村民们闻到这股味道，立马捂着鼻子退开，面露嫌弃之色。
大宇的百姓生活并不富裕，所以在蔬菜多的时候，会弄很多蔬菜放到罐子里做成腌菜。
等到要吃的时候再拿出来，配上米饭便又是一餐。
只是眼前这罐子芥菜，明显是腌制的时候没有做好密封，导致罐子里进了空气，所以发霉变质，现在几乎成了一罐子脓水。
这玩意儿要是吃下去，不中毒也要拉个三天三夜的肚子吧？
石铁皱着眉头，眼瞅着孙大夫硬生生将几乎快要化作浓水的芥菜掏出来，不解道：“孙大夫，你是打算用这些芥菜来治病吗？”
孙大夫点点头，单独的小碗装好，头也不回道：“这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前些日子也有个疫病患者，本来已经病入膏肓，但他无意中吃了这东西，疫病却逐渐好转，到现在竟然已经能正常下床了！”
众人闻言，全都露出不相信的神色，惊讶地议论起来。
“真的假的？”
“这玩意儿吃了居然还能治疫病吗？”
“开玩笑的吧，这种东西真是人吃的吗？！”
“孙大夫，这种东西可不是随便说的，要是吃死人了问题就大了！”
在一片反对的声音里，唯有林枫面露沉思之色。
他总觉得这玩意儿似曾相识，有种极其强烈的熟悉感。
“芥菜……被腌制后发霉，然后又放了几年……等芥菜花成脓水……”
等等！
是那个！
“好了！”
林枫眼睛猛地一亮，与此同时，孙大夫受不了众人的议论纷纷，忍不住厉声大吼。
他环顾众人，冷声道：“医者父母心，我是为了治病救人，而不是要谋害谁，这东西已经有好些人吃过，他们的病情都有所缓解，要是这个病人除了任何问题，我孙思安一力承担所有的责任！”
眼见对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村民们互相看了看，只能任由孙大夫放手施为。
“侯爷，真的不会出事吗？”
月妃在外头等了好半天，实在是太过无聊，最后还是没忍住进来凑热闹。
林枫笑了笑，眸子里涌起一股火热：“放心吧，如果真的是我知道的那个东西，这个病人应该不会有事了。”
“真的假的？”月妃听到这话，又探头看去。
孙大夫这会儿正在给病人喂芥菜，那汤汤水水的模样，看着都让人心里头直犯恶心。
饶是月妃觉得自己见过大风大浪，看到这幅场面，也有些胃里头抽搐，连忙偏过头去。
她担心自己再继续看下去，恐怕会直接吐出来。
“当然是真的，本侯向来不骗人，尤其是漂亮女人。”林枫随口道。
话刚说完，他就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些不对。
听上去未免也太暧昧了，像是男女调情似的，要是让月妃误会就不好了。
没想到月妃听到这话只是微微一愣，面上飞起淡淡红霞，娇笑道：“侯爷真会说笑，本宫都这把岁数了，能谈得上什么漂亮。”
林枫眉梢一挑，差点忘了自己在对方眼里是个太监，听着这话没有误会也没有觉得冒犯，估摸着觉得自己在说好话。
“哪有的事，月妃的姿容连先帝都为之沉醉，更何况我等。”
随口应付了一句，林枫便将注意力再度投向了孙大夫。
如果自己没记错，这玩意儿就是历史上的第一种青霉素，可食用青霉素。
历史上，在明朝的时候，常州天宁寺有许多大缸，缸中放着的是芥菜，先日晒夜霉，这样一来芥菜上就会长出绿色的霉菌。
这种霉菌，便被称之为青霉。
寺中僧人会将这些缸埋入泥土中，最快三五年后就可以开缸，这个缸里的芥菜因为时间过长，已经彻底化成水，连上头的绿色霉毛都不见了。
这个东西，被成为陈芥菜卤，又叫腌芥卤，是腌制芥菜的陈年卤汁。
这玩意儿在当时那个时代，可以被称之为神药。
按照历史记载，此物可下痰，清热，定嗽，治疗肺痈喘胀，也就是各种痨病疫病。
说白了，这就是古代的低配版青霉素。
因为没有经过提纯和试敏，如果碰上青霉素过敏的人，出现严重过敏反应的可能性会比纯正青霉素更高。
甚至，有可能会丧命。
即便如此，这玩意儿的出现，还是给林枫带来了极大的惊喜！
原因很简单，青霉素的出现，几乎改变了一个时代。
在青霉素出现之前，许多感染性质的疾病，如肺炎，破伤风这些病，根本没有办法治愈，都被百姓们认为是绝症。
而青霉素的出现，极大地降低了这些病症的死亡率，而且还是抗生素的开端。
虽然说现在大宇没有能力，将研发抗生素的环境布置出来。
但有林枫这个熟知的人在，至少不会走那么多的弯路，完全可以直奔主题。
从这一点上，完全可以让大宇的医学领先其他国度。
要知道，打仗打得不仅是粮食人口和财物，更是医学技术。
有发达的医学技术，能从战场上救下来不知道多少人。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发现，真是天助我也啊！”
林枫摩拳擦掌，要不是看着孙大夫正在治病，他都想立刻去把人给拽过来了。
先前还在担心疫病的扩散，现在有陈芥菜卤，虽然说未必能保证每个人都活下来，但至少大部分人不会再有生命之忧。
而且现在疫病还没有扩散开，哪怕再倒霉，总不可能所有人都青霉素过敏吧？
喝完陈芥菜卤，老妇人的神情舒缓了些，咳嗽也没那么厉害，重新在床榻上躺下。
年轻女子立马冲上来，紧张地问道：“这，这，这样就好了吗？”
孙大夫神情凝重地摇了摇头：“只是暂时好了一些，但能不能够完全治愈，得看老太太接下来的症状。”
他转头看向年轻女子，严肃道：“接下来三天，你都要守在她床边，不管发生任何事，只要有异常，就要立刻来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