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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举动也使得慕容燿从这些话语中了解沈苑的性情，一点点的在内心拼凑出她的模样。
可沈苑也不傻，本就学过心理学的她，在意识到慕容燿的刻意引导后，突然冷静下来。声音停下的瞬间，她回想了今夜的种种，突然感受到了慕容燿的心机。
这种手段若是用在旁人身上，沈苑倒是会觉得他足智多谋，可慕容燿此时的行为，却让沈苑有些寒心。
在那一刻，她眼里的光都熄灭了。
“你在套我的话？”她的声音也带上了冷意，外面春雨潇潇，风声色色。
哪怕在设圈套的时候慕容燿已经想过了被沈苑发现的结果，但被沈苑直接点出来，他的眼里划过一丝的纠结。但很快，他冷静下来：“一直在了解发生的事情。”
慕容燿能感受到此时的自己有多想将看不见的沈苑拥入怀中，可他还是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在没有听到沈苑声音之前，他总算是转变了态度，觉得有这样一个软肋也没什么。
可那一刻他心潮涌动，情绪失控，这种完全不受控制的感觉，让慕容燿感到了后怕，一直都胆战心惊的。
自打被杨太后抚养之后，他便再也没露出过真实情绪。这二十多年来无时无刻不再控制自己，可所有的自持在沈苑出现后全部打破。他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这会儿沈苑听到慕容燿没有丝毫感情的话语，黯然神伤起来。她不是不知道慕容燿失忆的事情，也在跟他叙述之前发生的事情，甚至都没提起他们之间的感情。
自己小心翼翼地生怕他受伤，可他是怎么做的？他竟然在利用自己？
越想沈苑越不能接受，当即松开握住戒指的手，站在了离慕容燿最远的角落。
而在清楚的看到原本漂浮的戒指一下子掉落在手上，慕容燿的心不断下沉。整个人也如同溺水了一般难受，胸口烦闷急躁，却是没再开口。
他的理智告诉自己应该说话来安抚沈苑，可感情上，他不允许自己这么做。试探本就是试探，算计也是真的算计。不能因为沈苑的离开而找借口去糊弄她。
一时之间，慕容燿将戒指重新套在了尾指上。伫立良久，他意识到沈苑或许真的不愿再与自己交流，忽略自己的失落与疼痛，他出声说道：“本王很少信任别人，尤其是在这种境遇下。”
慕容燿没给自己找理由开脱，他坦然承认自己对沈苑的不信任。尽管心里有道声音在不停地呼吁他，让他去信任沈苑，可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做。
他的回答在沈苑的意料之中。若是站在慕容燿的角度，设身处地地去想，沈苑大抵也会这么做，可此时的她到底是接受不了。
夜晚再次恢复宁静，而这回，慕容燿是真的在休息，而沈苑也没再看向他，一直在心里默念着事情，既然自己可以在夜晚出现在这里，那是不是也能离开这里？
她需要好好地冷静一下，不愿在这时让自己钻牛角尖。但一直待在房间里，与慕容燿呼吸着同一块的空气，她有些窒息。
当即，她穿墙飘到了外面，拼命地往外飘。
不知怎么回事，沈苑突然发现，自己能走的更远。甚至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到了后面那条街上的住宅内，而在这里，她无意识地进到了姜明姝的屋子。
若说在慕容燿那里的空气是沉闷的，那在姜明姝这里，空气中都弥漫着她的痛苦。
沈苑看着自己的身体内，姜明姝的灵魂泛着黑色的雾，看起来很不对劲，就像是传说中的恶鬼一般。
她转而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灵魂，很好，确实是透明的，真要用颜色形容，倒不如说是白色。
可姜明姝这般浓重的黑色，到底是令人心惊。
时不时地，她听到床上姜明姝痛苦的呻吟声，还看到了她狰狞的表情。
那灵魂很是虚幻，似乎有扩散崩溃的征兆。沈苑不知道好坏，只是看一眼姜明姝，又看一眼自己，几经对比，对姜明姝此时的状态很是不解。
难道这就是死而复生的代价吗？
她想到那日自己昏迷之前看到的人，姜晟抓了这么多人来复活姜明姝一人，为了这一人，牺牲数百条性命，到底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原本她还对姜明姝的看法还有些复杂，可在那天偷听到姜明姝与姜晟的谈话后，对于这个心安理得享受别人牺牲的人，她着实是欣赏不起来，满满的只有厌恶。
“你！你！来人啊！有鬼啊！”突然，姜明姝往这边瞥了一眼，似乎是看到了什么，突然尖叫起来。
原本她压抑着痛苦的呻吟，此时确实将所有的情绪爆发出来。
沈苑听闻这话，神色却是有些玩味。方才，她们是对视了吗？
她在心里琢磨着如今的情况。
方才她记得姜明姝往这边看了一眼，应该是看到了自己，这才因为害怕而尖叫起来。这么说，这世界上还是有人能发现自己的存在的？
“小姐……”不过瞬间，丫鬟护卫全都赶了过来，看到的便是姜明姝神情狰狞，张牙舞爪的模样，顿时吓得不敢上前一步。
“这里有人，有人在看着我……”姜明姝在发现自己打不到深渊的瞬间，突然蹲在地上，蜷缩起来。
她甚至都不敢往四周查看，生怕自己再看到沈苑。心跳加速，吐字不清，呜呜呀呀的，加上灵魂上的刺痛，姜明姝顿时昏了过去。
但昏迷归昏迷，沈苑能看到她的灵魂扩散的越发迅速，突然有一丝烟雾离开了姜明姝的身体，消失在空气中。
看到这一幕，沈苑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而在一旁的丫鬟护卫除去找人的，便在这边嘀咕起来：“你说她是不是中邪了？”
“别吓人！”
“不然她非说有人干嘛？你看这里有人吗？”这丫鬟又是强调了一遍，说着，自己还抱着胳膊打了个哆嗦。
加上外面阴风阵阵，不少人都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