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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目笑容渐深：“你只找冥教的麻烦，却不找荀老复仇，为什么啊？不会是因为……”
“你住口！”顾濯轩大喝，却已经是外强中干。
他因为心神大震，导致气息紊乱，原本萦绕在胸口的鬼气，趁虚而入。
如同毒药，不断地放大他的痛楚。
针对无目的阵法，也随着灵力的杂乱波动，而破溃散开。
“天阵就是这点不好，阵随心动，但心是可以被牵引的。”
无目悠然走出来，整整衣襟，宛若胜利者。
她漫步到顾濯轩面前，挑起他的下巴，形成诡秘的压迫感，“还是因为，荀老给了你神使之位？”
顾濯轩张了张嘴，却一个字吐不出来，反倒是呼吸越发剧烈，眼底仿佛要渍出血来。
到底是哥哥，他这般模样，让织诺心尖都痛起来。
“够了！”织诺不假思索，抬手将无目推开，可当顾濯轩，自然地落在她后背时，噩梦袭来。
明明他已经脱了力，不可能做什么。
可织诺就是浑身发冷，下意识地手肘抵在他腋下，低头将他甩飞出去。
“师父——”云澈迈着小短腿去接，眼见着空中的阴影，越来越大，被两个机括手臂，拽着腰带扯走。
机括手臂回缩，易仇珮抓住顾濯轩的衣领，走到织诺身后。
“又害怕了？”易仇珮丢垃圾似的，将顾濯轩掷下。
顾濯轩脑袋磕在石板，发出“梆”的闷响。
他一来，织诺立刻松开咬得泛白的嘴唇，揉了下鼻子，“没，没有。”
是害怕了，可是，和害怕童小小，不是一个滋味。
“我在呢。”易仇珮轻轻搭在她肩膀，以示安慰。
暖意，从他掌心，源源不断地，涌入织诺全身，将凉意驱散。
“知道。”织诺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收拾心情，她定然转向无目，正色道：“撤了鬼力，这是神殿的地方，不要乱来。”
无目挑了下眉毛：“他杀了你诶，这么容易就原谅？”
织诺嘴唇动了动，到底是说不出“原谅”二字，“都过去……”
“我没有！”顾濯轩突然大吼，吓得织诺猛抓易仇珮的手臂，差点窜身上。
顾濯轩像个虾米一样，抱头蜷缩起来，痛苦地低吼：“他们骗我，他们说不会伤害她的。
我只想她留在我身边，别在蜃楼里越走越歪，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想她死啊……”
他声音越发低哑，变成含糊不清的哭嚎，脖子的青筋绷得一根一根，随时都要爆血管似的。
“无目，解开他。”织诺不是商量，是命令，如果无目不听，她就要亲自动手。
她声音听起来，平淡至极，仿佛眼前的人，与她无关，只是个普通的任务对象似的。
可实际上，心底一片悲凉。
“你拧到我肉了。”易仇珮看了一眼，抠进自己小臂的指甲，小声和织诺咬耳朵。
织诺突然回过神，心虚地松手背到身后，“胡说，我只是攥了你袖子。”
“……”易仇珮揉了揉，被抓痛的部位，无奈道，“你说攥袖子，就是攥袖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