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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属于冯野的公位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按照周子墨的吩咐，把所有的东西都堆放到楼梯里的杂物间里了。
少了一个同事，大家都没有觉得舍不得，如果还不知道真相时，他们肯定还会怪罪辉耀的无情，可是冯野的真面目就这样被大家抽丝剥茧般剖析出来，不敢相信多年的同事情谊都是虚无的。
据说会有一个新来的同事暂时坐上这个位子，以及接手冯野在实验室里的实验进度，配合吴庸、华青容等人完成新产品的测验。
“胡鹏，以后你就坐这里，”周子墨身旁站着一位看上去三十岁出头的男人，“这位是你们接下来三个月的新同事，自我介绍一下。”
“大家好，我叫胡鹏，是李苑集团的，作为交流生来辉耀学习。”
实验室的人大多性格温和，个别古怪，听了他这么别开生面的介绍后都不在和他见外。
话不多说，华青容很快就领着胡鹏认识新同事，参观实验室。
“华老师，你也不怕我偷机密？”
胡鹏正跟在华老师身后，认真听她介绍各种器材，其实这些李苑也有，个别却存在很大差别。
“小胡，如果你偷机密，我们也只好一直把你留在辉耀了，至于什么李苑，李总不回去也罢。”
胡鹏本来就只是打趣，可华青容话里有话，明面上接他话茬聊天，实际上是想挖人呢。
胡鹏没在回应，现在他拿着两份工资，两边都得罪不起。
之前华青容所说不假，进度的确很赶，因为冯野事件前前后后耽误了不知多少功夫，所以在胡鹏入职辉耀三个小时后，就利索地穿上白色的实验服，带好护目镜，一头扎进了进去。
虽说有警方在调查这件事，冯野也会交由他们去处理，周子墨还是不放心，有一就有二，更何况周蓝霜是个惯犯。
很早以前的时候，周子墨没听到过蒋寒煜这个名字，见也没见过，但因为和季安言有过节，周子墨大致可以想象出蒋寒煜以前的样子。
季安言手段虽狠但不黑，对于蒋寒煜这种人向来嗤之以鼻。
周子墨打开煜寒的官方网站，浏览了一圈。
网站自然呈现出的是好的一面，并没有什么值得深入探讨。
周子墨直接搜索了蒋寒煜这个人，加上一些关键字词，她找到几条多年前的本地新闻以及几篇论坛。
论坛里有只有寥寥几条，但是从一些回复来看，当年讨论的热度应该很高，估计是后来蒋寒煜算得上出人头地了就找人删论坛。
鼠标咔哒咔哒作响，却依旧没找出什么信息。
周子墨随便划动着鼠标，划过某个地方的时候，跳出一张图片，周子墨敏锐捕捉到照片中的人就是蒋寒煜，她放慢滑动鼠标速度，再次移到图片链接前。
只是一张简单的商业宣传照，她和季安言也会拍。
这张脸她见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电脑屏幕亮度调的太高，有些看不清，却在某一瞬间，这张脸让她甚觉眼熟。
中午季安言过来找她吃饭，两人没有去外面，听了周子墨的建议，去了食堂。
“怎么想着来食堂？”
“季总嫌弃啊？”
“我可没有。”季安言把菜里的大葱挑出来放到一旁。
两人各自点了一碗肥牛面，中间还有两盘小菜。
“天气冷了，人犯懒了，就不想出去吃了，”周子墨笑嘻嘻的，挑起一筷子面吹了吹，“再说了，你不是说我们食堂的酸萝卜好吃吗。”
周子墨说的正是中间的那碗小菜。
季安言很给面子地当即夹了一块吃进嘴里，说：“味道是不错。”
季安言没有说的是，这和他读书时食堂的味道很像，但是那段时光里没有周子墨，后来再见面，也不可能一起吃学校食堂了。
季安言第一次在辉耀食堂吃饭的时候，周越阳和郑艳云还没有入狱，周子墨还没有明白他心意或者明白了装傻。
那是个夏天，季安言作为日昇总裁前来和辉耀谈判，当时面临的局面是季安言和周子墨联手，对抗另外一家公司。
那时候的他们都没有现在沉稳。
眉宇间飞扬的神情，还不能很好控制的语气。
最后结束签字的时候，周子墨口干舌燥，精疲力竭，她见季安言收拾公文包好像要走，她忘记自己刚才是有多累，连忙坐起：“都中午了，要不留下来吃个便饭吧。”
季安言看她看了好久，似乎真的只是一顿简单的便饭。
季安言刚好也饿了，周子墨把他带到了食堂。
季安言：“......”
周子墨端来两碟小菜，优雅地坐下，然后放到季安言面前：“出去太热了，我想季总也不差这一顿。”
“这样挺好。”
那天周子墨穿的是露肩装，白皙的肩头在自然光下光滑柔和，微微低头吃饭时凹陷的锁骨，修长线条流畅的肩颈线吸引着别人的目光。
季安言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却被周子墨一句：“想什么呢？”唤醒。
“你在发什么呆呢？”
周子墨刚才一直低头吃面，余光瞄到季安言吃了一块萝卜后没有在动筷，周子墨嚼完嘴巴里的，发现季安言定定地望着她。
以前周子墨就很怕和季安言直接目光接触，原因很简单，季安言的眼睛太深遂了，仿佛能把她吸进去一样。
“想到以前的事情了。”
“什么事？能和我说说吗？”
季安言卖了会儿关子，萝卜快吃完了，他说：“再去拿一叠萝卜来，我就告诉你。”
周子墨不干了，撇着嘴硬气道：“你没长手长脚？”
嘴上是这么说，可还是站了起来，椅子还没动半寸，就见食堂阿姨拿着满满一叠朝他们走来，笑盈盈的，她说：“季总，周总，萝卜来了。”
“谢谢阿姨。”
“没事，你们爱吃就好。”阿姨站在桌子旁，“季总来的次数不多，但每次都要酸萝卜，我都记着呢。”
季安言点点头，夸赞了几句，阿姨才放下一句“你们接着吃。”开心地走了。
周子墨夹了两块萝卜放进季安言碗里，开口：“现在你可以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