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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了，负责人事公关的按时把记者们请到一个会议室。
几个记者安静地跟在后面，一起上了电梯。
电梯停在了13楼。
“各位里面请。”
会议室本来是半透明的，应周子墨的要求，把剩下的一半也透明化了。
小记者是第一次见周子墨，以为会是位中性严肃的总裁，短发，面露威严，大概在他们心里会是丑化后的女强人形象。
周子墨款款向他们走去，西装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举手投足间尽显气质，因为工作需要，她的妆容都带有很强的攻击性。
周子墨三十岁不到，却比别人更有人生阅历，眼睛不会说谎，记者们见到周子墨的第一感觉是漂亮，第二就是她身上有历史沉淀的感觉。
“你们好，里面请。”
“非常抱歉，现在才接受你们的采访。”
记者们很快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一个个都拿出笔记本，挂着僵硬的笑容好像在说“怎么会，能够拿到采访是我们的福气”。
“林助理，把话筒声音打开。”
周子墨坐在首位，旁边站着林助理和实验室负责人吴庸，六位记者分成两列，面对面坐着。
每个人面前有一个话筒，还有一杯热咖啡。
林助理率先说：“这次采访是不公开的，希望各位记者能够用心记录下事实。”
周子墨看了一眼手机，季安言有一条新消息发过来：“数据快恢复好了，我会拿过去。”
“四点四十五，一个小时。”
周子墨承认，她看到季安言的消息后心安许多，看到内容底气也足了几分。
负责恢复数据的同事争分夺秒的进行着操作，他背后站着周子墨的男朋友，日昇的总裁，无形之中施加了压力又加快了速度。
其他的同事早已无心工作，怕影响他，抑或是不敢靠近季安言，隔得远远儿的，伸长脖子看同事进度。
恢复数据的手指在键盘打成残影，明明是寒冬腊月，他后背竟冒了一层汗。
“出来了！”
他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把电脑面向众人。
”季总。”
季安言看着他操作，早已先人一步来到他身后。
“滑下去。”
季安言紧紧盯着屏幕生怕漏过任何一条有价值的网页浏览记录。
“停！”
季安言指着夹在一堆科技新闻中间的百度知道。
同事手比脑子快，季安言一声令下就已经进了网页。
【提问：茶树菇吃多少会过敏啊，严重一点的。】
回答不过五条，有一条很引人瞩目。
【多吃啊，不过网上有卖茶树菇提取物的，好像那个量更大。】
季安言拿出手机把这一画面拍了下来。
“继续。”
冯野问过这个问题，必然还会百度其他的。
没隔多远，有好几条淘宝浏览记录，时间间隔在一天左右，点进去看还没有退出登录，关于茶树菇等各种菌类的商品详情页就这么躺在众人眼前。
最久远的一条关于这个 的，是半个月前，也就是说，他从那时候起就想这么做了。
他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你继续找，有关键性证据的拍下来，他的社交帐号也要查知道吗？出了事我担着。”
会议室外有不少装作路过的人，可周子墨不带感情的往外瞟一眼他们就溜了。
“周总，我想请问一下贵公司的工作制度是怎么样的？”
周子墨向后一招手，林助理不知从哪里变出来六本公司章程，a4纸大小。
“发给记者朋友们看看。”
“大家现在手上拿到的是旧版的公司章程，最后一次修订是半年前，各位可以翻到第六十九页，很明确的写着员工未经允许不准加班，惩罚就是扣工资。”
“或许你们想问冯野，就是我们的当事人，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把名字说出来了，希望各位不要把名字记录下来，算是保全他最后的颜面吧，他为什么下班没离开公司，而保安们却不知情，这个我得解释，我们的保安是无辜的，因为实验室的特殊性，那里的监控不归保安室管，保安说那天晚上公司所有的灯都关了的，监控也可以证明，出行的记录也显示公司里是没人的。”
“经过我们技术人员检查，发现是病人黑掉了公司考勤系统。”
众人笔一顿，事情的朝向完全偏离了他们的预期，他们后续的问题几乎可以说是作废。
周子墨的话信息量巨大，大家一边用录音笔录着，一边疯狂打字。
没带笔记本纯手记的人脑子一片混乱，连笔写得飞起，笔锋飞出本子。
“下一个。”
轮到那个年轻男人，他说：“那请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是不是公司给他的压力太大，周总，您考虑过吗？”
“他作为实验室的一员，所面临的一些事情是会比普通办公室白领多或者危险，大家请继续翻到后面几页，我们定期请心理医生等一系列都是为了员工们的身体着想。”
“周总，如果真如您所言，那他应该也受到过什么不公平的待遇吧，否则至于剑走偏锋？”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
一个沉稳有力的男声从门外传来，门一开，一个身高近一米九的男人走了进来，全身上下一丝不苟，在看到周子墨的时候眼神才温柔了一些。
“我是辉耀的合作伙伴，日昇的总裁季安言。”
季安言毫不客气地坐到周子墨旁边，长腿屈在桌子底下，富有磁性的声音好像铁器掼在地上，溅出的冷光把他们包裹在四面无窗的房间里。
“把这个投屏。”
季安言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林助理，正是一个文件夹，里面有刚拍的几张电脑照片。
记者们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却觉得事情不简单，各个屏息凝神，等着幕布亮起。
不过有一些注意力在季安言身上的。
季安言没有注意到她们悄悄打量的视线，专心地和周子墨进行着眼神交流。
年轻男人觉得这个画面饶有趣味，他拿出静音了的手机给周蓝霜发了一张两位总裁对视的照片。
新鲜出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