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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5章 辈分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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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随可是把这把扇子挂了个很高的价。
    所以确实只是摆出来展示,不是有心要卖的。
    但是他没有想到陆昭菱一眼就看中了这团扇。
    这会儿他也不好说不卖了,牙一咬,挥挥手,说,“既然陆小姐看中了,那就送给你。”
    盛小晗嘴巴动了动,不太舍得。
    但是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反对的话。
    毕竟老爹已经把话放出去了,让她们看中什么拿什么,她也不能让老爹变成言而无信的人。
    这会儿就算是陆昭菱她们看中她爹,她都得把她爹打包好送出去。
    陆......
    夜色如墨,终南山的雾气在月光下翻涌成河。李昭宁捧着那盏小灯笼,指尖微微发颤,火光映在她眼里,像一粒不肯熄灭的星子。她站在忆灯堂门前,脚上的破草鞋沾着露水,却挺直了脊背,仿佛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正“站”了起来。
    裴昭然望着她,心钥深处传来一阵久违的温润震颤??不是警兆,而是共鸣。这孩子身上没有愿力波动,也没有被忆蛊侵蚀的痕迹,可她的存在本身,就像一枚投入静湖的石子,在他识海中激起层层涟漪。
    “你怕黑吗?”他忽然问。
    李招娣一怔,正要开口,却见小女孩摇头:“怕,但奶奶说,怕的时候更要点灯。她说,黑暗里藏着两种声音:一种是骗你说‘你是谁’的,一种是告诉你‘你不必成为谁’的。只要灯亮着,就能听清楚。”
    裴昭然眸光微动。
    柳芸不知何时已立于廊下,手中端着一碗热药,闻言轻叹:“这孩子……比我们想象的更早醒来了。”
    那一夜,李昭宁睡在忆灯堂偏殿的小榻上,怀里仍抱着那本《无名者名录》。她睡得很浅,梦中似乎有人低语,是个苍老的声音,唤她“昭儿”,说她是赤松血脉最后的苗裔,只需割破手指滴血入土,便能唤醒沉睡百年的祖庙神灵。
    她猛地惊醒,冷汗浸透衣衫。
    而就在此刻,枕下的黄符忽然泛起微光??正是裴昭然为李招娣所制的“守真印”余息所化。那光芒轻轻拂过她的眉心,梦中幻象如烟散去。
    她坐起身,看见窗外一人影静立庭中,正是裴昭然。他手持心钥,面向北方,神色凝重。
    李昭宁悄悄披衣下榻,蹑手走到门边。只见裴昭然将心钥插入地面一道裂痕之中,低声念咒。刹那间,地脉微鸣,一圈青金色光纹自他脚下扩散而出,如同蛛网般蔓延向四面八方。
    “他在做什么?”她小声问。
    不知何时出现的柳芸站在她身后,语气低沉:“他在布‘归真阵’??以心钥为引,连通天下愿力节点,把所有被篡改的记忆碎片召回中枢。这是阿阮留下的最后一式禁术,代价极大,稍有不慎,施术者会沦为记忆的囚徒,永世困于他人过往之中。”
    “那他会……死吗?”
    “不一定。”柳芸看着裴昭然瘦削的背影,“但他可能会忘记自己是谁。”
    李昭宁攥紧了手中的灯笼柄,忽然迈步走出门槛。
    “你要去哪儿?”柳芸拦她。
    “我也要点灯。”她说,“他说过,灯亮着,就能听清声音。我不懂什么大道理,可我知道,如果没人记住奶奶说的话,那她就真的消失了。”
    柳芸怔住。
    小女孩径直走向庭院中央,在裴昭然身旁跪坐下来,将灯笼轻轻放在地上。火焰摇曳,映照出她稚嫩却坚定的脸庞。
    裴昭然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扬,伸手抚了抚她的发:“好孩子,那就一起听。”
    他闭目,心钥骤然爆发出璀璨金青之光。整座忆灯堂嗡鸣震动,屋檐下的梅花灯笼齐齐晃动,那只绘有“阮”字的老灯更是火焰暴涨,竟投射出一片虚影??
    那是无数画面的交织:战火中的村庄、焚毁的家谱、母亲抱着婴儿跳井前的最后一吻、少年被拖进祠堂时嘶哑的哭喊、老人临终前咬破手指在墙上写下“勿信伪祖”……每一幕都带着浓烈的愿力波动,像是千万人同时开口诉说。
    而最深处,一道灰蒙蒙的身影缓缓浮现,形如老者,白发垂肩,胸前悬着一块残缺玉佩。它没有脸,却能让人感受到一种诡异的慈爱,仿佛真是某个失落王朝的先祖英灵。
    “这就是忆蛊的核心?”柳芸倒吸一口凉气。
    “不。”裴昭然声音沙哑,“它是‘壳’。真正的蛊种,早已脱离实体,寄生在‘集体渴望’之中??人们渴望归属,渴望荣耀,渴望知道自己不是无根浮萍。忆蛊便借这份渴求,编织谎言,让人甘愿献祭血肉,只为换一个‘高贵出身’的幻觉。”
    话音未落,那虚影忽然转向李昭宁,用一种温柔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道:
    >“孩子,你本该叫‘昭儿’,是我们家族第七代守灯人。你祖母没告诉你吗?只有流血认亲,才能点亮真正的长明灯。”
    李昭宁浑身一颤,几乎要伸出手去。
    但就在这瞬间,她怀中的《无名者名录》突然发烫。她下意识翻开第一页,看到自己名字下方那行小字:
    >**生于乱祀之年,长于遗忘之地。七岁那年,拒绝接受虚假的荣耀,选择以真名立足人间。**
    她猛地抬头,盯着那虚影:“你说我是守灯人……可真正的灯,是你点燃的吗?我奶奶说过,爱你的人不会让你流血。你让我流血,却说自己是我祖先?那你根本不是亲人!”
    一字一句,清晰如刀。
    虚影剧烈扭曲,发出尖锐啸叫。整个归真阵光芒紊乱,地面裂纹加深,似有崩塌之兆。
    “它怕了!”柳芸惊喜交加,“它怕真实的名字!怕被人戳穿谎言!”
    裴昭然趁机催动心钥,将十颗愿力珠从太庙带回的能量注入阵眼。刹那间,万千声音再度响起??张氏寡妇的控诉、赵九哑奴指天画地的手势、阿?唱起黎族古歌、吴三老樵夫颤抖的讲述……这些平凡之人的记忆汇成洪流,冲刷着虚影的边界。
    “我不是赤松后人!”李昭宁站起身,高举灯笼,“我是李昭宁!我的名字是活人给的,不是死人抢的!”
    这一声呐喊,竟与当年李招娣在认祖仪式上觉醒时如出一辙。
    轰??!
    虚空炸裂,那老者虚影彻底崩解,化作千百缕黑烟四散逃逸。然而裴昭然早有准备,双手结印,口中疾诵:
    >“归其形,返其源,
    >以真名锁妄念,
    >以共忆镇孤魂??封!”
    一道由十万无名者口述凝成的符文自天而降,如巨网罩下,将所有黑烟尽数捕获。那些残念挣扎嘶吼,最终被压缩成一颗漆黑如墨的珠子,落入裴昭然掌心。
    他将其封入青铜匣,深埋于忆灯堂地宫最底层,并以心钥划下三道禁制。
    “结束了?”柳芸问。
    “暂时。”裴昭然喘息着坐下,额角渗出血丝,“根除不了。只要世间还有人因孤独而渴望归属,忆蛊就会重生。我们能做的,只是不断唤醒真实,让谎言没有生长的土壤。”
    李昭宁默默走过去,用袖子替他擦去血迹。动作笨拙,却极认真。
    裴昭然笑了:“谢谢你,小守灯人。”
    ***
    半月之后,朝廷再颁新令:凡参与“共忆大典”的无名者及其后代,皆授“记史民”身份,享免税徭役之优待,并可在各地设立“忆语学堂”,传授口述技艺与愿力辨识法。
    百姓哗然,朝中亦有非议,称此举“尊卑不分,淆乱纲常”。御史大夫当廷怒斥:“此乃纵容庶民妄议先贤,动摇国本!”
    裴昭然只回一句:“若国本建立在谎言之上,不如早些动摇。”
    皇帝沉吟良久,终准其奏。
    于是,自长安始,忆语学堂如雨后春笋般兴起。教习者多为曾登台讲述的无名者,他们不讲经义,不论权谋,只教一件事:如何诚实地说出“我经历过什么”。
    李招娣成了第一批讲师。她在江南设馆,专收战乱遗孤与失籍女子。每课伊始,必问三问:
    “你叫什么名字?”
    “谁给你取的?”
    “这个名字,有没有让你感到疼痛?”
    许多女孩第一次意识到,她们所谓的“贱名”,其实是母亲在逃难途中含泪起的;所谓“野种”,不过是父亲战死后无人承嗣的悲鸣。
    而在北方边境,赵九带着几个聋哑少年,用手势复原前朝宫变真相。他们将故事刻在陶板上,串联成墙,谓之“无声碑林”。每当月圆之夜,轻风掠过陶片缝隙,竟发出呜咽般的回响,宛如亡魂低语。
    最令人意外的是,黔中老樵夫吴三竟召集村民,在当年童子失踪的山口建起一座“空冢”。墓碑无名,只刻一行字:
    >“十五个孩子没能回家,但我们记得他们走过这条路。”
    每逢清明,十里八乡的人都来献花。有人带酒,有人带饭,有人只是默默蹲在碑前,讲一段自家孩子的趣事。渐渐地,这座无名坟茔竟成了当地人心中的圣地。
    忆蛊再未大规模爆发,但暗流仍在。
    某夜,李招娣正在灯下批阅学生笔记,忽觉胸口剧痛。她低头一看,那枚嵌在心脉中的忆魄哨残片竟开始蠕动,仿佛有生命般试图钻出皮肉。
    她强忍痛楚取出铜镜,只见镜中倒影竟缓缓开口说话:
    >“你以为赢了吗?可你看??”
    镜面波纹荡漾,显现出一幅幅画面:某位记史民在授课时突然昏厥,醒来后自称“忠武侯第六代孙”,并焚烧学堂藏书;一名少女在梦中被“祖母”指引,挖出地下所谓“传国玉玺”,实则是一块染血的碎砖;更有甚者,一群年轻人结盟宣誓,要在月下举行“血祭归宗”,声称唯有十二人献血合坛,才能开启“赤松秘府”。
    “它学会了伪装。”柳芸赶来查看伤情,脸色铁青,“现在不再直接控制,而是挑动人心中的虚荣与不甘。有些人宁愿相信荒诞的荣耀,也不愿承认自己只是个普通人。”
    李招娣咬牙:“所以我们得让更多人明白,普通不是耻辱。”
    “可怎么证明?”柳芸苦笑,“总不能逼每个人去回忆痛苦吧?”
    “不用。”李招娣望向窗外渐亮的晨光,“我们可以创造新的记忆??属于真实的新传统。”
    她提笔写下倡议书,提议每年冬至举办“守名节”:全民闭户一夜,各家各户点燃一盏灯,写下最不愿被遗忘的一件事,投入特制陶炉焚化。灰烬混合黏土,制成“忆砖”,垒成一面“万人墙”。
    “不是为了纪念英雄。”她在信中写道,“是为了告诉世界:即使无人书写,我们也曾活过、爱过、痛过、坚持过。”
    裴昭然阅毕,提笔批曰:“准。此墙若成,便是另一座太庙。”
    第一年冬至,全国共烧制忆砖三千七百余块,墙上铭文五花八门:
    >“我娘死前说,别怕穷,怕的是忘了疼。”
    >“那年饥荒,邻居把自己饿死了,把粮省给我。”
    >“我和她约好要去看海,可战火烧到了家门口。”
    >“我爹不是官老爷的儿子,他是被冤杀的修桥匠。”
    当最后一块砖嵌入墙体时,整面墙忽然共振,发出低沉悠远的嗡鸣。远在终南山的心钥感应到波动,自动跃出匣外,悬浮半空。
    裴昭然仰望夜空,忽见北斗第七星格外明亮。
    他喃喃道:“阿阮,你听见了吗?这一次,是我们为他们命名。”
    次日清晨,李昭宁带着一群孩子来到墙前。她指着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逐句朗读。孩子们听得入神,有个小男孩怯生生地问:“姐姐,我也能写吗?我爷爷说我们家没人识字……”
    “当然可以。”李昭宁蹲下身,“识字不是特权,是权利。今天我教你第一个字??‘我’。”
    阳光洒落,照在新生的墙上,也照在孩子们仰起的小脸上。
    而在遥远的西域沙漠深处,一座废弃驿站内,沙粒缓缓聚拢,竟拼出一行残缺文字:
    >“…真…名…不可…夺…”
    旋即被风吹散。
    裴昭然此时正独坐忆灯堂,翻阅最新呈报的地方志修订稿。其中一页赫然记载:
    >《补遗卷?卷十三》载:永昌年间并无“赤松子辅政”之事,所谓《永昌昭录》系后人伪托。然民间仍有残篇流传,称“昭姓当兴”,恐为忆蛊余毒,请严加查禁。
    他合上书卷,抬手轻触墙上那盏梅花灯笼。
    火光轻轻跳跃,映出他眼角细密的皱纹。
    他知道,这场战争不会有终点。谎言会换皮,蛊毒会蛰伏,权力会再次试图垄断记忆的解释权。
    但他也看见,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学会提问:
    “这是真的吗?”
    “谁希望我相信这个?”
    “我的名字,是谁给的?”
    只要这些问题还在,灯火就不会熄灭。
    某日黄昏,李昭宁跑进忆灯堂,兴奋地递上一张纸:“裴先生!我们学堂的学生写了首诗,您看看好不好?”
    裴昭然接过,只见纸上稚嫩笔迹写着:
    >灯下影长长,
    >不是鬼,是我娘。
    >她没留下金玉镯,
    >只留一句莫忘。
    >
    >世上多豪族,
    >我家无祠堂。
    >可我敢说我是谁,
    >就比谁都刚强。
    他读完,久久无言。
    良久,才提起朱笔,在诗末批了一行小字:
    >此诗可入《补遗卷》,题曰:《真名赋》。
    窗外,夕阳熔金,群山如铸。
    那只绘有“阮”字的梅花灯笼依旧静静燃烧,火光温柔,照亮门前石阶,也照亮未来漫长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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