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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中噬魂散(第1/2页)
林一针大步过去,上下打量一眼白悯中,脸色差到极点:“忒的麻烦!”
捞起白悯中垂着的手臂,从手腕到手肘细细捏了一遍,林一针也不去管白悯中越来越青白的脸,径直从怀中取出一卷金针,拈起最粗的一根,从前臂朝掌侧斜斜刺入,他一手握住白悯中手肘,一手握住手腕朝反方向一旋。
“咔”一声,白悯中闷哼出声。
“好了!”林一针收针,撂下一句话,背着双手,昂首挺胸走了出去。
白悯中满头冷汗,伤手缓缓抬起,五指微微颤抖。
陈婉清看看林一针的背影,又看看白悯中,神情担忧:“表兄你的手,怎么了?”
萧信走到陈婉清面前,沉声道:“伤口还疼么?”
不过擦伤,陈婉清只微微摇头,一脸关切的去看白悯中。
想要过去细看,却被萧信挡住去路。
萧信注视着她微微颤动的眼睫,叹息一声。
陈婉清的心,像是被一支羽毛轻轻扫过一般,忽的一缩。
萧信深深看她,缓缓抬手,去触碰她的脸庞。
陈婉清心里一悸,看着他的手,头侧开来。
萧信手一顿,手掌摊开在她的眼前。
掌心上是一个掐丝珐琅盒子,精致小巧。
陈婉清顺着那盒子,看向萧信。
萧信凝视着她,眼神温柔:“这是伤药,记得叫人给你抹!”
“不会伤着你腹中孩子的!”
陈婉清看他片刻,摇头婉拒:“不过擦伤而已,不必用药,明日就...”
在萧信迫人的目光中,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只得将药接过。
药盒上犹带着余温,陈婉清忽然怔怔的想,难道他一直握在手中?
萧信走后,白悯中神色变幻,欲言又止。
陈婉清忙走过去,细看他的手:“...这是怎么了?何时受的伤?”
“是不是伤了骨头?可叫大夫看...”
话一出口,她才想起林一针不就是大夫么?
记起他脖子上的青紫印记,她忙将药盒递了过去:“表兄,你的脖子伤了,这药你拿去用...”
白悯中没接,看她的目光复杂。
陈婉清见他眼神怪异的很,心里更是不解。
.....
县衙后院,另一座院子中。
“她情况如何?”
林一针一脸怨气的瞪着萧信,一双瞽目鼓的几乎突了出来。
“老天怎么不降道雷,劈死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
萧信乜他一眼,在椅子上坐下:“自然是祸害遗千年!”
林一针翻他一眼,揣着手,蹲在椅子上,满腹怨气:“京都岂是人待的地方?”
“当年要不是我跑的快,早死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萧信屈指叩击桌面,“笃笃”两声。
林一针顿时闭嘴。
“她身体如何?”萧信神情凝重。
林一针身体后倚,斜着他:“你不先问问她腹中那两个小崽子如何?”
萧信瞬间转头,神色大变。
林一针冲他点头,竖起两根手指,晃了一晃,“虽然月份尚浅,但我绝不会诊错!”
“双胎!”
萧信的手,瞬间成拳,指节泛白。
跃动的橘色烛火下,他紧绷着脸,垂着眼睛,眼睫在脸颊上投下浓重的阴影。
“她身体如何?”萧信再次开口。
林一针难得见他如此,不由拍胸:“放心!”
“有我在,保管她安然无恙!”
萧信起身,一揖倒地:“她...和一双孩儿,就托付给你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五十七章中噬魂散(第2/2页)
“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仿佛椅子烫屁股似的,林一针几乎跳起来,整个人朝后缩:“你又来!”
“当年我就是被你小子这一套,坑的死死的!”
萧信起身,看着神情恼怒的林一针,缓缓道:“当年我和你说,若富贵,必定不忘!”
“如何,这些年,我可曾食言?”
林一针从椅子上下来,翘着二郎腿,悠然自得:“那倒没有!”
萧信坐下,沉声道:“回京之后,还和在山中一样,你要什么奇珍异宝,我都给你寻来,想制什么药,都由你...”
“想拿人试药试针,都由你!”
“想剥人皮,诏狱随你出入!”
“有我在一日,自然护你一日!”
“当然,我若死了,你的命也就到头了!”
听了前几句话,林一针连连点头,再听后一句,不免吹胡子瞪眼。
萧信又问,“可看出什么了?”
林一针难得正色,神情严肃:“她中了噬魂散!”
“噬魂散?”萧信眼中戾气渐重。
林一针唏嘘,“噬魂散这个东西,你也知道,历来是禁药,自来难弄,我年青时随着师傅游历,倒是见识过那么一两回...”
“中了此药的人,看似清醒与常人无异,应答自如,但事后记忆全无,且双眼中留下的痕迹,至死方消!”
萧信面色狰狞,眼神阴寒暴戾,他气息渐渐粗重,放在扶手上的手,指节泛白。
林一针上下打量着他,脸上神情孩子般的好奇:“你向来谨慎,就算毒发,一般人也难近你的身...”
“你是如何与她...还有了孩子...”
“难道是你见人生的美,乘人之危?”
萧信脸色一沉,横他一眼。
林一针兀自摇头,“不对,你怎会是这般下作,饥不择食的人?”
他直拍大腿,神情看似惋惜,细看却是幸灾乐祸:“我劝了你多少回,毒发时定要找伎子纾解,你偏偏强行压制!看看,阴寒之毒长年累月积累在体内,翻车了罢...”
“早告诉你这法子,弊大于利,你非要用...”
他絮絮叨叨,“当初还不如挨上一刀呢,我的手段,你还不知道么,手起刀落,快着呢!保管你不受罪!”
“哪像那些个人,阉猪一般,忒的惨烈!”
萧信转头,阴测测的看他一眼,“嫌舌头长,不如给你割了?”
林一针顿时缩了缩脖子,转了话题:“你是想她记起,还是不想她记起?”
“要不要我研制解药?”
“若她记起,你的身份可就...”
“若不记起你,那这人和孩子,可未必认得你是谁...”
萧信沉默不语。
林一针顿时长叹摇头,一叹三咏:“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哪---!”
......
夜半时分。
一骑人马叩开城门,疾驰向县衙。
每匹马后,都拖着一个被绑缚住双手,不知死活的人。
县衙大牢深处,凄厉惨叫声,接二连三,经久不散。
牢房内,壁上油灯闪烁不定,明明灭灭间,照亮一身黑衣的萧信。
他端坐桌后,闭目养神,手却放在桌上,轻轻叩击着。
那声音十分轻,远远比不上一声声狼哭鬼嚎可怖,却叫一旁陪着的县令,和一众官吏们,战战兢兢,面若死灰。
一个个小心翼翼的掏出帕子,擦着额头上不时滚落的冷汗。
大胡子大步过来,将一张张按了手印的纸放在萧信面前,眉飞色舞道:“大人,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