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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一片静谧。
白如冰低着头，晃动手中酒杯。
乔小安则是视线转向窗外，不知发什么呆。
许久，乔小安才轻叹了口气。
“离婚这件事，其实我有考虑过。”
乔小安收回目光，说道，“以后，我也可能会离婚。但却不是现在。”
“你放不下顾太太的身份？”白如冰问道。
乔小安摇头，“这个身份，对我而言，毫无意义。”
“顾家的财势？”
“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现在离婚？”白如冰眼中，带着好奇，“顾寒晷现在生活不能自理，圣君财团日落西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艘曾在苏城一时无二的巨轮，要折戟沉沙了。”
“责任。”乔小安轻轻的，吐出两个字。
白如冰眼中的好奇，愈发浓郁，“责任？”
“生死不离，贫富不弃。”乔小安又是叹了口气，脸上挂着几分讥嘲，“我知道你会不解，但——”
“我的确是这样想的。”
“既然在他出事的时候，我们还是夫妻。那至少，我不能在他最为难的关头，抛下他。”
“至于以后过了这一节，那是另外的事情。”
“你这样想，顾寒晷可不这样想。”
白如冰冷笑，“你看看他这几天，都做出的是些什么事。”
“而且，昨晚的那算是什么玩意？堂堂顾家的嫡主，圣君财团的总裁，跑去那么一个乌烟瘴气的地方，跟一群和自己身份天差地别的人面前，宣示对你的主权？”
“乔小安，我都替你觉得不值。”
言语中，显露出忿忿的神情。
乔小安静静地看着白如冰。
两人的关系，真谈不上有多好。
甚至还在某段时期，因为顾寒晷，近乎反目成仇。
此时，这个女人，却突然跳出来，一副大义凛然，为她余生着想的架势。
由不得乔小安不警惕。
两人又是交谈了会，乔小安只都答应了，让白如冰的那个医疗团队，插手顾寒晷的病。
但也是要站在辅助治疗的层面。
主治，依旧是现在的那位。
白如冰带着遗憾的神情，点头应答。
这里的确是一家会所。
一家女性专门的美容、美体会所。
两人谈完事，白如冰就带着乔小安，去泡澡，之后唤了两个技师来按摩。
“男的？”
乔小安眉眼微跳。
和徐艳丽有一起到过类似的地方。
按摩的技师，有男性，但很少——为了避嫌。
反倒是不少男人，喜欢选女按摩师。
“女的力气小，按摩起来，很多地方都力道不够，不舒畅。”
白如冰笑着解释，和自己的按摩师，去了内里的小屋。
“姐，这边请。”
给乔小安留下的，是一个高高瘦瘦，面容白净的技师。
乔小安没怀疑有它，跟着去了。
内里，别有天地。
躺好后，那位按摩师先是给乔小安按摩肩胛。
力道的确要比女按摩师重一点。
但按着按着，乔小安就发现，这人，不老实！
啪！
乔小安打掉对方的咸猪手。
“姐，我不是占你便宜，按摩都是有章法的。”那男技师一脸委屈。
“行了，你出去。”乔小安皱眉。
“姐，我——”
“出去。”
把那个男技师赶走，乔小安翻身坐起来。
本来想找白如冰，把这件事告诉她，转念一想，那男技师也没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
况且，也不知道他那话是真是假。
贸然给人扣帽子，会很容易毁掉别人工作。
坐了会，乔小安决定先离开。
当她从按摩屋出来，穿过大厅时，听到了一抹奇怪的声音。
压抑中，透着快乐。
只是略作分辨，乔小安就听出，那是白如冰的嗓音。
至于这声音的内容……
乔小安没说什么，只是过去，帮忙把门轻轻的掩好。
转身离开。
乔小安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人。
粗略一想，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白如冰带来的那两个技师，压根不是什么正经人。
干脆，乔小安帮忙举报了下。
乌拉乌拉——
很快，两辆车停下，十多个便衣冲进去。
令乔小安吃惊不已的是，一会后，居然真的扭抓着十几号人，从里面出来了。
不过，这和乔小安没什么关系。
她悄无声息的离开。
回到家里时，刚好看见顾寒晷在看电视。
客厅的电视机上，居然正在播放一组新闻快讯。
“接到热心群众举报，我市公案迅速出击，破获了一起有组织的团体黄色事件，一举抓获犯案人员十余名……”
令乔小安啼笑皆非的是，白如冰居然也在列。
“大半夜，你去哪了？”顾寒晷抬头，问道。
“现在才十点不到好不？”乔小安抗议。
距离半夜，还远着呢。
“外面很危险。”顾寒晷说道。
“我知道。”
“嗯。”
两人的交谈，到此为止。
乔小安回屋，顾寒晷继续在客厅看电视。
半夜时分，乔小安被惊醒。
不知什么时候，床边多了一个人。
“谁？”
乔小安一骨碌翻身坐起来。
啪！
灯打开。
赫然是顾寒晷。
他正在翻自己的挎包。
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拿出来不少。
“你找什么？”乔小安觉得莫名其妙。
她的东西，和顾寒晷的东西，从来都是分开的。
啪！
一个被塑料纸包着，还未拆封的小盒子，被丢在脸上。
又滑落，跌被子上。
“……”
乔小安无语。
“你出去的时候，带这个东西做什么？”顾寒晷居高临下，挡在乔小安面前，问道。
“我——”乔小安不知说什么。
她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包包里，有那么个玩意。
是顾寒晷在和她闹恶作剧？
应该不是……
她并不抗拒眼前这个男人，哪怕他此时的智商略显不足。
“你要是在外面有别的男人，我们大可离婚。”顾寒晷声音冷冽，“乔小安，你要么就给我老实点，要么我们离婚，你愿意怎么去外面浪，我都不管。”
“可你要顶着我顾寒晷妻子的名号，到处招摇撞骗。”
“我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这个破玩意，你要是给不出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顾寒晷的目光，扫过那个口香糖似得小盒，“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