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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乔小安在方元身上，看到了歇斯底里。
那副暴怒的样子，像极了曾经的一个人。
乔智安。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乔小安按捺着心头的惊悸，伸手，去抚摸方元的后背。
她知道，方元对她有意思。
她也知道，方元对她做的许多事，已经超越了两人的关系。
为她在国外的那些年，撑起一把遮风避雨的伞。
无论外面风吹雨打，她都可以和乔煜安然无恙。
但没感觉，就是没感觉。
她很感激方元，可又仅仅只是感激。
乔小安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所以只能拼命的赶稿子，用自己的工作上的勤奋和努力，弥补最方元的亏欠。
“不，你不理解！”
方元摇头，伸手把乔小安的手拿掉，“你根本就不理解，一个男人当他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会有都克制，会有多善于伪装，会有多么的笨拙。”
“乔小安，你不懂。”
“你完全不懂。”
“因为在你的世界里，只有你自己。”
“同情心，共理心，你一样都没有。”
乔小安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
甚至，她都不知道，为什么方元的矛头，会突然对准自己。
方元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伸手抹了把脸，神情恢复平静，“你先下车吧，我今天还有点事，就不陪你了。”
“可你的伤——”乔小安道。
“没什么，待会我再去诊所包扎下就行。”
方元面色平静，像是额头被开瓢的，不是自己。
乔小安犹豫了下，点头道，“行吧。”
拉开车门，乔小安走了下去。
车门自动闭合的瞬间，方元的脸色阴翳如水。
“白——莲——花。”
他唇间，轻微的，蹦出三个字。
而后，迅速的挂挡、踩油门，车子以猛兽出笼的姿态，卷起一股尾气，驰离。
“开慢点——”
乔小安话声落，刺耳的轮胎摩擦声中，那辆车漂移着过弯。
绝尘而去。
叹了口气，乔小安朝着别墅内走去。
门，并没有落锁。
乔小安伸手一推就自动开了。
顾寒晷依旧保持着一个思索的姿势，膝盖叠压着翘腿，手臂撑着下巴。
视线放空。
就连乔小安进来，他都没有察觉。
“想什么呢？”
本来想挨着顾寒晷坐下，可又怕惹的他炸毛，乔小安就又坐回先前自己的那张椅子。
“嗯？”
顾寒晷闻声抬头，看向乔小安。
肉眼可见，他眉眼中抬起一抹的错愕和欣喜。
但又很快被掩饰下去。
“回来了。”
男人克制住自己的所有动作、情绪，淡淡地道，“我饿了，去做饭。”
“……”
“哦，对了。”顾寒晷喊住乔小安，“最近我比较挑食，太油腻、太清淡的都不喜欢，太甜太咸的，也不喜欢。”
“……”
顾寒晷没有撒谎。
乔小安做了三个菜，都被嫌弃了。
吃了一口，呸的吐在垃圾篓，随后把所有的菜，都倒掉。
“重新做!”
“重新做！”
“重新做！”
“……”
冰箱里的东西，很快被折腾完。
当顾寒晷第五次把菜倒掉时，乔小安端出来的，是一碗清水挂面。
汤水上飘着几粒葱花。
一起被拿出来的，还有各种调料。
“我只放了点葱花调色。想要什么口味，自己看着放调料。”
乔小安把东西，搁在茶几上，“我先去买点菜。夭夭和煜儿应该也饿了。”
顾寒晷看着那一碗清水面，额头青筋跳动。
乔小安却是再没理他，出门去了。
哧溜——
两个小鬼，偷偷摸摸的从楼上下来。
“爸比，妈咪好像生气了。”
顾夭夭坐在顾寒晷边上，说道。
反倒是乔煜，站在远一点的地方，显得有些生分。
“她生气？我还生气呢。”
顾寒晷冷哼了声。
把别的男人，大摇大摆的带回家里，真当他没有脾气？
“爸比别生气了，妈咪也是有苦衷的。”顾夭夭安抚着顾寒晷的同时，冲着乔煜招手，“弟弟，过来。”
乔煜犹豫不决。
先前的一切都是在演戏。
乔煜知晓。
可顾夭夭受伤的事，也是事实。
现在手臂上，还留着擦痕和淤青，触目惊心。
“过来，我又不会吃了你。”
顾寒晷瞪了他一眼，“来这边，坐！”
乔煜这才慢吞吞的，走来，在顾夭夭的身边坐下。
“来这边！”
顾寒晷拍了拍自己身侧，空着的位置。
乔煜却是显得犹豫。
“去吧，没事的。”顾夭夭吐着舌头，扮了个鬼脸，“弟弟，我们是在自己家里的呀……”
等乔小安拎着一堆东西回来时。
茶几上摊着三个碗。
一大两小。
顾寒晷的脚架在茶几上，几乎差一点就放碗里了。
乔煜和顾夭夭，一左一右，偎依在顾寒晷怀里，三人看着客厅电视机中的财经报道。
“？？？”
乔小安有了刹那的恍惚。
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和顾寒晷关系最好的那段时间。
偶尔男人闲暇在家，会带着两个孩子一起看电视。
温馨如画。
但那副错觉，很快就被搅碎。
因为，无论是顾寒晷，还是两个孩子，都没正眼看她。
仿佛自己是一道空气。
或者，一个莫得感情的工具人。
“我回来了。”
乔小安不得不自己给自己找存在感。
“嗯。”
男人‘嗯’了声，眼皮都没抬一下。
“煜儿，中午想吃什么啊？”乔小安问道。
乔煜不吭声。
“夭夭，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菜，妈咪给你做——”
顾夭夭倒是开口了，懒洋洋中，透着股子不屑，“我要吃澳洲龙虾和刀切三文鱼，再来点北极甜虾。”
“……”
乔小安深吸一口气，“妈咪没买这些，待会给你做糖醋里脊和红烧排骨好不好，还买了一条鲈鱼……”
“难吃的要死。”顾夭夭小声嘀咕了句。
随后，又懒散的挽住顾寒晷肩膀，“爸比，我们明天去澳洲吧，我想去看袋鼠。”
“好的，没问题。”顾寒晷颔首。
乔小安见自己插不进去，索性就把东西拿回厨房。
很快，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
“待会，我们真不吃吗？”乔煜小声问道。
“你很饿？”顾寒晷瞥了他一眼。
“饿倒是不饿，就是——”
“现在我们要统一战线，对她进行抗议。”顾寒晷狠狠的剜了乔煜一眼，“否则，下次指不定还会带什么人回来，对我吆三喝四的咋呼。”
“你们的爹虽然失忆了，可我不要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