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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替天行道,师出有名!(第1/2页)
“郡主……不,东家!”
谢长风彻底放下了所有世家公子的矜持与顾虑。
他从怀中,不是掏出一张,而是一整叠厚厚的,由四海通钱庄开出的、见票即兑的银票,重重地拍在了那张画着草图的桌案上。
那沉闷的一声响,让桌上的烛火都猛地一跳。
“这里是十万两。不够,我立刻传信回家,再调二十万两!”
谢长风赤红着双眼,指着那张还带着墨香的“八音盒”草图,声音因激动而沙哑。
“这青河镇的整条街,我买了!工匠、物料,我谢家在周边府县的所有产业,任你调遣!我只求,此物面世之时,独家之权,归我谢家!”
乔兮月看着那叠银票,并未立刻去签那份契书,而是看向身旁的黎子钊,眼含询问:“夫君,此举,你怎么看?”
黎子钊轻轻按住她的手,对着谢长风温和一笑,那笑容里却带着读书人特有的锐利锋芒:“长风兄的豪情,子钊佩服。只是,钱能买街,却难买人心。若我等只是以本伤人,虽能胜,却也落了下乘,与那钱万金之流何异?”
谢长风一愣。
黎子钊继续道:“娘子此番,应是‘正本清源’。那钱万金以次充好,乱我青河镇市价,是为‘劣币驱逐良币’,此为商道之贼。我们当以‘锦绣坊’为旗,聚拢镇上所有诚信本分的商户,重立规矩,明码实价。对外,我们便不是仗势欺人,而是替天行道,为青河镇百姓,驱逐一个搅乱市场的奸商!如此,师出有名,人心自附。”
乔兮月眼中异彩连连,与夫君相视一笑,这才拿起笔,在那份契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笔锋,一如她此刻的心境,锐利,且再无半分迟疑。
“夫君所言,正是我意。谢公子,这青河镇,我们便替它‘清一清’!”
盟约,在这一刻,以最滚烫的方式,真正铸就。
次日,天色刚蒙蒙亮,整个青河镇的宁静便被一阵由远及近的、密集的车轮碾压声彻底撕碎。
数十辆挂着谢家商行徽记的宽大马车,如同一条长龙,浩浩荡荡地驶入镇口。为首的几辆马车上,拉的不是货物,而是码放得整整齐齐,在晨光下闪着银光的……银锭!
“天爷!谢家的车队!他们这是要干啥?把整个青河镇买下来吗?”
“你看那箱子!全是银子!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与此同时,街对面“万金楼”的三楼,钱万金一身暗紫锦袍,手里端着一杯苦茶,凭窗而立。他看着谢家车队带来的骚动,嘴角噙着一丝轻蔑的冷笑。
一名脸上带着刀疤的护卫快步上前,压低声音:“东家,他们开始了。”
“嗯。”钱万金呷了口茶,“让他们闹,闹得越大越好。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个‘师出有名’法。”
街上,谢家王掌柜与黎家赵掌柜兵分两路,开始了雷霆扫荡。
王掌柜的第一个目标,便是镇东头那家生意最红火的“悦来客栈”。那掌柜姓王,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一见这阵仗,先是笑脸相迎,待听明来意,脸上的笑却僵住了,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钱东家那边……小人得罪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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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刚落,黎子钊便一袭青衫,手持折扇,从人群后缓步而出,对着王掌柜温和一揖:“王掌柜,在下黎子钊。钱万金以次充好,乱我市镇,非商道,乃贼道也。我等此举,非为私利,是为还青河镇一个公道。今日你入我‘锦绣坊’,便是与公道同行,受郡主与谢家庇护。他日若那贼人胆敢报复,你觉得,是他南疆的刀快,还是我大周朝的王法快?”
黎子钊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王掌柜冷汗涔涔,再看那满车的银锭和黎子钊身后代表着皇权的郡主府护卫,一咬牙,一跺脚:“干了!我悦来客栈,今日便挂上‘锦绣坊’的旗!”
悦来客栈一倒戈,便如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其余商户见状,纷纷响应。钱万金派来威逼利诱的小厮,甚至还没靠近,便被谢家更精干、更专业的护卫客客气气地“请”到了一边。人心与大势,在这一刻,尽归锦绣坊。
短短一日,从镇东头到镇中心,所有铺面的地契,尽数易主。一条巨大的、写着“锦绣坊”三个烫金大字的红色横幅,被高高挂起,迎风招展,嚣张得不可一世。
万金楼上,刀疤护卫的脸色已然铁青:“东家,他们不仅砸钱,更在收买人心!那个姓黎的读书人,太厉害了!”
钱万金却笑了,那是一种棋逢对手的、冰冷的兴奋。
他没有看那面刺眼的“锦绣坊”横幅,目光反而死死锁定了那个在人群中温文尔雅,却字字诛心的青衫秀才。
“黎子钊……”他用舌尖玩味地舔过这个名字,仿佛在品尝一道上好的佳肴,“乔兮月身边,竟还有这等人物。好,非常好。”他缓缓放下茶杯,声音里带着智珠在握的残忍:“传信回去,告诉王爷,猎物比预想的更肥美,网,可以收了。”
他缓缓放下茶杯,声音里带着智珠在握的残忍:“传信回去,告诉王爷,猎物比预想的更肥美,网,可以收了。另外,把京城那位‘大人物’派来的工匠,尽快送来。我倒要看看,是我钱某人的金山银山硬,还是他们这对神仙眷侣的脑子硬。”
夜,渐深。
钱万金独坐房中,擦拭着一柄造型奇特的弯刀。
一只信鸽扑棱着翅膀,落在了窗棂上。
他取下信筒,展开信纸。
看完,他并未急着销毁,而是走到书案前。
案上,赫然摆放着一个极为精密的木制机括部件,正是强弩的核心。
他将信纸凑到烛火上,火光跳动,映着他那双阴鸷的眸子,也映亮了那冰冷的机括。
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扭曲的弧度,轻声自语,像是在对那机括说话:“齐王殿下送来的‘巧匠’,配上王爷的大业……呵,这场大戏,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话音落下,那张关系着无数人生死、牵动着南北两大势力的密信,在他指尖,悄然化为一撮飘散的灰烬。